或許要找個時間好好地梳洗一番,看著自己身上滿是塵土的衣服,穿了這麼久,再漂亮的華服也沒有了原來的風采。就算是洌昊自己看來,此刻的他大概也和流浪漢差不多了吧……
“客官,這是你要的清霜白露。”店小二把一壇酒端到洌昊麵前。
白色的瓶子裝著的酒,酒瓶上的油紙還緊緊地粘著,但已經擋不住四溢的酒香,那樣的酒香卻有一種如雪如花的味道,聞起來也非常風雅。但是,這不是他的酒啊。
“我沒有叫酒。”
洌昊的語氣很冷,他的聲音可以讓哭鬧的孩子馬上停止哭泣,卻嚇不退那個傻頭傻腦的店小二。
“什麼?這明明是你點的,你不要耍人!”
麵前的店小二沒有禮貌地叫囂著,洌昊不管在何時何地都受不了別人半分氣,所以對於這個店小二,他已經隱隱從心裏冒出了殺意,直覺得那把頂在腰間的佩劍微微發燙。
“我說了,我沒有要這樣的酒。”
洌昊難得好耐性地重複了一次自己的話,隻可惜那個似乎腦子有問題的店小二沒有領他的好意,一味地、堅決地反駁著。
“我說了是你的就是你的……”
本是最受不了叫囂的人,洌昊的動作比他的思想還要快上一步,拔劍的聲音非常流暢。他拔出劍來的動作自然得給人一種錯覺,就像這麼一劍下去,就會把站在他麵前的人的腦袋砍下來。
拔劍、揮劍,那麼一瞬間洌昊覺得自己看到了一種奇妙的幻覺,他的刃尖前出現了一群亂舞的金色粉蝶,它們整齊地擺動著半透明的翅膀,沿著肉眼根本看不見的路線整齊向前,然後它們的身影重疊在一起,淹沒在一抹金色之中。
手中的劍被硬|物擋了下來,那麼一陣輕微的碰撞,洌昊才發現,擋下他的是一把象牙鏤空金扇。這是奢華而昂貴的舞扇,洌昊認得如此風雅之物,全是因為三皇子趙恒的府上有著不少能歌善舞的舞姬,她們都有這樣的舞扇,常常在各個貴客麵前,默默地炫耀著三皇子的風雅情趣以及那無人能及的財富。
象牙鏤空金扇被握在一隻潔白的手中,修長的手,如青蔥般纖細的指,如此漂亮的手的主人,必定也是一個美人。
洌昊並不是文人雅士,可是大概隻要是男人,都會喜歡美麗的女人,特別是這個美麗空靈,如天界仙子一般的女人。
手中的劍突然被推後了一些,洌昊這才發現,在那把象牙鏤空金扇的後麵還有一把劍的劍柄,銀色的劍,雖然漂亮,但是一個男人……會用這樣的佩劍嗎?縱然風雅至極的三皇子,也不用如此女兒家的劍。
“這位官人,請手下留情哦。”
那是一把比雨點滴落在琉璃瓦上還要清脆的聲音,極為溫柔的語調,甜蜜,卻讓人無法平複下心情來,這樣的聲音如一片柔軟的羽毛,輕輕在你的心上拂過。
洌昊放下手中的劍,這才看見那說話的人,一個美麗的少女。對,隻是個少女,她那張比花瓣還要嬌豔三分的臉仍然保留著稚氣。而那個拿著一把女兒家的劍的人,是一個和這個少女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年。從他們的容貌上已經可以肯定,他們有著親密的血緣關係,不知道是姐弟,還是兄妹。可是少女的容貌稱得上傾國傾城,少年的容貌卻該叫做禍水之顏,畢竟男孩子長成這個模樣,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少女的服飾有點特別,那樣嬌小的身子上是一重重的綾羅與輕紗,由淺入深的潔白與鵝黃,那樣的層次透露出前朝服飾的味道來。可是現在新朝已經過了十來年,所以大部分的人也許覺得這少女的服飾帶著的是異域的風味了。≡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