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再說。”
龐統揮揮手示意那個傳令退下,又望過那邊的公孫策一眼,遲疑片刻,終於還是問道。
“公孫策,你真的決定要——”
“龐統。”
孰料公孫策突然出言打斷了他,將手中的盒子慢慢的朝他轉了過去。
“皇上真正的用意,該是這個才對。”
驚詫混雜著喜悅的神色瞬間從龐統眼中一閃而過。
“居然會是這東西……”
是夜,大遼前督軍營帳。
蕭景走進營帳時,正撞見蕭隆捧著酒壺兀自喝個不停,於是他一皺眉,不由分說的上前便奪下了蕭隆手中之物,語聲柔和的責備了一句。
“二哥!軍規明令,行軍打仗時酒可是嚴禁,你怎麼就是不聽勸啊!”
蕭隆因為酒壺被奪頓時心生不爽,剛要發作,卻在見到來人之後瞬間就沒了脾氣,隻能重重的歎了口氣。
“哎,三弟,把它還我吧。如今身處這軍營之中,成日裏盡受些憋屈氣,再不喝點酒,我隻怕是就要給他們逼瘋了!”
蕭景聞言又是搖頭,有些無奈的望著那邊一臉鬱悶之色的蕭隆道。
“二哥,你又來了。臨行之前皇上不是吩咐過麼?要你我此戰之中務必好好配合南院大王,爭取一舉拿下雁門關,你當時既是滿口應承,現在卻怎麼好反悔呢?”
“你以為是我願意反悔啊,要不是那個耶律文才他著實欺人太甚,哼!”
一提起耶律文才來蕭隆便是滿心憤懣,一掌擊上了麵前案幾,聲音也不受控製的激動起來。
“本來以我大遼騎兵之悍勇,當時一舉攻城拿下雁門關必然不在話下,可誰知道,眼看著就要勝了,他卻突然收兵不幹了!還說要造什麼重甲,好端端都把人都困在這神池軍營之中!這也就罷了,最近龐統領兵幾番來擾,我說要出營迎戰,他卻不知是從哪學來得些烏七八糟的軍略戰法,硬是叫人按兵不動靜觀其變!我呸!依我看啊,他分明就是與那些宋人一樣,隻會膽小怕事懦弱退縮!何況,他先前一直都是太後那裏的人,如今雖說皇上是不計前嫌的信了他,但誰說得清他那裏是不是還對皇上存著二心呢!”
如此說著,蕭隆越發覺得胸中憋悶之意無從發泄,起身再次從蕭景手中奪回酒壺,又是灌了一大口。蕭景也知他此時心中不快,便不再去攔,隻得頗為不讚同的也歎過口氣,繼而好言相勸道。
“二哥,我知道先前朝中發生很多事,你對太後她的所作所為始終不肯原諒,但那畢竟是太後一人所為,與南院大王無關。何況現在既然大家都歸為一處了,就理應冰釋前嫌不是?我倒是覺著耶律大王他說的沒有錯,按兵不動也是怕龐統由不虞之道,攻我所不戒。再說,之於軍略,他也從未有過隱瞞,不是都跟咱們講得清清楚楚麼?二哥你啊,也不要再對他存什麼偏頗之見了,耶律大王的努力咱們也是有目共睹,依我看,既然目標都是一致,那麼他就一定不會對皇上存有二心的。”
蕭隆聞言,不覺停下手中的動作,定定的望了蕭景好一會兒。看著少年一臉溫柔平和的表情,他又想起了自己那早逝的母親,語聲也不由得慢慢緩了下來。
“唉,三弟,你還太年輕,太單純,很多事情,你是看不明白的。也不知道皇上此番到底是什麼用意,竟然非要你也一起跟我來這軍營。當年五回嶺,大哥已是斃於龐統刀下,現在你若要是再有個——唉!”
聽著蕭隆不住的自責惋惜,蕭景也是心下不忍。於是他上前抓住了蕭隆的手臂,安慰般的輕輕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