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
“嗯?”
“你穿的好奇怪。”
漆黑的長發束起,著一身黑色勁裝,行走於黑夜中必不見一絲顏色。還真是適合偷雞摸狗,律歎了口氣,揭掉蒙麵巾,露出俊朗的臉孔:“主人您也是哦。”
說罷一彈指,倆人的麵前頓時出現了一麵水鏡。
“哎?”零連忙觀察自己,可不是麼?一身玄黑壓金線長袍,其上繡著精美的龍形紋路,傳說中的神獸張牙舞爪,甚是威風,卻更襯得包裹其中的年輕人麵目蒼白,瘦削柔弱。
再聯想到剛才的那一句“昏君,受死”,零頓時明白,自己這一次是“昏君”,於是熟悉地扯了扯律的衣袖:“律,什麼是昏君?”
“昏君啊,就是可愛的國君。”
“是這樣嗎?”
“當然。”律看起來有些傷心,“主人您不相信我嗎?”
“相信!”
幹脆的回答讓律莞爾,他閉上眼睛,細細地翻查了一遍原主人的記憶,很老土的經曆。年少君主的一張旨意奪去了他全家人的性命,而後千方百計潛入皇宮試圖報仇雪恨,事到臨頭卻被穿了……不過既然主人能順利穿到國君的身上,說明當時這位少年皇帝已經被活活嚇死了,原主人也算是得償所願。
律一邊想著,一邊準備起身去處理原主人留下的爛攤子。
幫他安排入宮路線的大臣,不能留下。
帶他進入寢宮的侍女,不能留下。
將所有內監帶走的總管,不能留下。
所有將給主人帶來危險的,都必須消失。
“律,你要去哪裏?”
“去拿些東西。”律彎下腰將主人抱回龍床,“您願意屈尊幫我找件更換的衣服嗎?”
“好。”
待處理完一切,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的事情。
當律再次回到漆黑一片的寢宮之中,宮中尚無人發現他們的國君已經替換了靈魂。
但平靜隻是暫時的,待到明天一早,他們就會驚訝地發現那三個死在禦花園中的身影,太監大臣和侍女相互刺殺致死?一定會引起很大的爭論吧,不過這一切和律無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隻是微笑著為已然睡熟的主人蓋好被子,而後脫□上的黑衣,換上主人為他選好放在床邊的衣物。
“……律?”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朦朧地注視著床邊的管家。
“吵醒您了嗎?
“沒,就是有點奇怪。”
“奇怪?”
“嗯。”零點頭,“這個身體。”
“身體?”律後知後覺地想起,是啊,主人這次的身體是個男人,一定會很不習慣吧。
“這裏。”零的手摸摸鼓起的喉嚨,“腫了。”
又摸摸平平的胸部:“平了。”
又一路順著小腹往下:“發芽……”
“等等。”律連忙一把抓住主人的手,輕咳了幾聲,“很快會習慣的。”
零無視律的打岔,固執地問:“為什麼不能摸?”
“……這個……”幾近萬能的管家開始冒汗。
“摸了律會不高興?”
“……就算是吧。”
“哦。”零點點頭,“那我不摸了。”
“主人您真英明。”律幹笑著鼓了鼓掌,默默唾棄自己這次的失誤,如果能選好性別就好了,但是,對現在他的來說……也不知想到些什麼,律的臉孔浮上幾絲陰鬱。
零注視著管家的臉孔,伸出手,拍了拍:“律,我想去洗手間。”
“啊?洗手間?”失神的管家瞬間回過神來,再次以主人的要求為人生第一要務,於是橫抱著主人在房間中到處尋找著洗手間。
找了半天,終於在寢宮角落的屏風後找到了某隻用檀香木雕成的圓柱形木桶,上有金龍盤繞,向來處變不驚的律再一次幹咳了,他放下手中的小主人:“就是這個。”
“哦。”好在零不在意這個,一邊查看腦海中的記憶,一邊學習著解衣服。
律盡職地退避到了屏風的外麵,還不過片刻,就看到主人走了出來,雖然麵無表情,眼神中卻分明是委屈無疑,管家先生頓時慌了:“主人,怎麼了?”
“不會用!”
“不會用桶?”
“不,是不會用這個。”
律望著零指著雙腿之間的手,額頭再一次冒起了薄汗。
“律,你幫我。”
“……不、不行,絕對不行!”
零注視著難得驚慌失措的律,歪歪頭:“你在高興?為什麼?”
“……不是高興,是緊張!”雖然表現方式都是手足失措,但性質截然不同。
“哦,那你緊張什麼?”
“沒、沒什麼。”
“那幫我上廁所。”
“……”律感覺自己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