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公平了!!!

如果被惡鬼占據了心神,我眼角的餘光落到玄關上拜訪的花瓶上,下意識地,手伸了過去。

在它觸上花瓶的刹那,被抓住了——被一隻溫暖的手。

身體一顫,恍惚的心神瞬間恢複了清明,我扭過頭,夏目滿臉擔憂地注視著我,抓著我的手緩緩握緊。

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我深深吸了口氣,朝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沒事了。

隨即鬆開他的手,看向門前的男人:“淺見博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唯,你不答應我,我是不會起來的,就這樣一直跪在門前,直到你答應我為止。”

男人語氣中的堅定再次刺痛了我,為什麼他能做到這個地步?

不顧父親和男人的尊嚴,跪在自己血脈上的女兒麵前。

“西村,北本,夏目,不好意

我的話語如同利劍刺透了男人的胸懷,他的臉色瞬間蒼白,如同冰箱中凍住的死魚。徒勞地否認著:“不,不是這樣的,唯,相信我,我從沒有這樣想過。”

“可你下意識這樣做了,不是嗎?”我微微吐出口氣,事到如今還在糾結這些的我,簡直就和白癡一樣,這算什麼?難道我還在期待著這個男人的父愛嗎?真是可笑。

“唯……”

“你回去吧。”我注視著男人斑白的發色,驀地一軟的心在下一秒重又僵硬,“我不會幫忙的,現在回去,也許還來得及見你的小加奈最後一麵。”

微微勾起嘴角,惡毒的話語持續自我的口中吐出:“你這麼喜歡她,一定要替她辦一個很棒的葬禮……”

“啪!”

清脆的耳光打斷了我的話語。

男人俯視著我,眼神中的憤怒夾雜著悲涼:“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孩子,可是我錯了,你的心和惡鬼一樣可怕!”

說罷,男人氣衝衝地轉身離去。

半晌,我才伸出手捂住臉頰,好燙……冰涼的手心緩解不了臉上滾燙的溫度,瞬間被它煮沸,蒸汽於是自眼眶中升起,化為水滴落了下來。

這算什麼啊?

真是丟臉,被人在家門口甩耳光,就像是三流的言情小說裏的內容。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在我的麵前停下腳步,手中舉著冰袋朝我說:“用這個吧。”

手指纖長,指尖圓潤,這雙手我很熟悉,就在之前,它剛剛阻止了我下意識的衝動。

接過夏目手中的冰袋敷在臉上,我抬頭看他:“你怎麼在這裏?”

“覺得有些不太放心,所以回來看看,結果……”

“看到我被甩耳光嗎?”我扯了扯嘴角,“真是丟人。”

“不,我不會對其他人說的。”夏目連連擺手,神色有些慌張,仿佛在害怕著被討厭。

我感受著臉上冰涼的溫度,靠在牆上歎息:“我之前和那個男人說的話,你聽到了?”

“……嗯。”

“如何?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覺得我和惡鬼一樣可怕?”

“我沒有這樣想!”夏目急切地辯解著,“我覺得那不是淺見你的真心話。”

“不是真心話?少胡說了,你以為你明白我些什麼?”

“的確,我並不完全了解你,但是……”

“我認識的淺見唯不也是淺見唯嗎?”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最初的時候,的確覺得你是個很冷淡的人,坐在位置上板著臉,也很少和其他同學說話。但是熟悉了之後,發現淺見你其實並不是那樣的人,隻是和我一樣,不知道該怎麼和其他同學交流。”

聽他這麼說,我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別把我和你相提並論,我隻是覺得麻煩而已。”

“也許是這樣沒錯。”夏目略帶羞澀地笑了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