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帶長及腋窩下方,彎彎的弧度恰如其分地托起胸部,邊沿又有著不大不小的同色係花朵加以點綴,無論近觀還是遠瞧,怎麼看都像是落入凡塵的花仙子,美得晃人眼睛。

趙小寒有著不化妝就吹彈即破的皮膚,穿上它更是給人一種仙女般如夢如幻的意境,當看第一眼時,柯易砂以為自己進錯了房門,看錯了美人兒。如實說,趙小寒襯得起這件衣服,也確實美麗妖嬈,可柯易砂喜歡但嚴重不讚同。

由於工作關係,柯易砂免不了出入酒吧、夜總會這樣的場所,那兒的女孩兒們幾乎清一色的全部穿這樣的衣服,有的甚至比這件裙子胸部露的更多,大腿處更短,看人過來就抖胸擺臀地討好,柯易砂每次都可以做到視而不見,可當趙小寒這樣穿戴時,他不能坐視不管。

別的女人再露,那是人家的事情,自己的女人是堅決不能給其他男人看的,這是柯易砂的底線,一個正常男人的底線。

趙小寒不用回頭就知道柯易砂手裏那件衣服是什麼顏色,什麼款式,也隻有在她不高興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柯易砂才允許她穿上這件衣服換個心情,以往,趙小寒總是在一秒鍾之內換上笑臉,歡天喜地地穿上吊帶裙,在鏡子前挺胸抬頭,然後猛然回頭給柯易砂一個挑逗的媚笑,看著柯易砂漸漸黑線的臉心生竊喜,可現在,此時此刻,趙小寒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這件衣服。

“不穿。”趙小寒鼻子酸澀,眼淚差點兒再次流下來。“我哪兒也不想去,就想睡覺。”說完,趙小寒把頭向抱枕裏再拱了拱,是的,她隻想睡覺,睡著之後就可以忘記一切了。

“快點兒,我要改變主意了。”柯易砂威脅道。想象著趙小寒聽到這句話“噌”一下起身的滑稽相,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寬容的笑容,但這次他又失望了。趙小寒還是懶懶地躺倒在床上,小小的腦袋恨不得全都鑽進抱枕內,整個人怎麼看都像是瞌睡至極的睡美人,可她都睡多長時間了,哪來那麼多的瞌睡蟲。

“再不穿,我可下手了。”柯易砂繞過大床,拿著那條裙子站在趙小寒麵前,作勢要對趙小寒不利。

不管情不情願,趙小寒還是再次看到了那個吊帶裙,粉的紮眼,吊帶長的諷刺,而那些花朵就像一個個古靈精怪的魔鬼,張牙舞爪地提醒著她剛過去不久的不堪回首的發生在酒吧裏的那件一輩子都不願意想起的事情。

一個星期前

趙小寒五分不舍五分期待地把柯易砂送上飛機,剛進家門,她就迫不及待地撥通了大學同學張荔枝的電話。

“張荔枝,貓在家裏幹什麼呢?”趙小寒興奮的聲音都有些顫唞:“也不怕自己腐朽了,咱們出去瘋一把怎麼樣?”

“我,貓在家裏?”張荔枝明顯感到不滿,誰都可以這樣說她,唯獨趙小寒不可以,誰不知道趙小寒找了一個有金錢、有身高、還有小心眼的三有男友,被管製的連同學聚會都要以逛街為借口。

“不說了,你在你家樓底下等,我十分鍾到。”趙小寒在張荔枝發出海嘯般的咆哮之前打斷話題,她一邊用脖子夾著手機殼,一邊打開衣櫃,拿出那件粉色吊帶裙。

這件衣服可是從法國買回來的,隻穿了兩三次,趙小寒可不想讓它變為時代的幹兒子。

“十分鍾,我看你二十分鍾也趕不過來。”張荔枝的鼻子哼了一聲,這個趙小寒,長得文文靜靜的,骨子裏卻叛逆得很,真不知道柯易砂怎麼就看上了她。還,不如自己呢。

“親愛的,能,絕對能。”唯恐張荔枝變卦,趙小寒已經語無倫次了:“我一分鍾穿衣服,三分鍾下樓,然後一路快跑,七分鍾就到你家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