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眼簾間距一點點兒變大,黑色透亮的眼珠出現。

“不會讓你餓著的,還有我!”最後三個字被柯易砂著重強調,他雙手用力著要摟抱趙小寒。

猶豫隻是不易察覺的,趙小寒緊緊帖靠在柯易砂懷裏,抽泣著說:“我再換一根,一定把它給扔了。”

在柯易砂的注視下,趙小寒拿著那根羊肉串站在塑料袋跟前,心噗咚噗咚跳個不停,試了幾試,趙小寒把手對準塑料袋,羊肉串下斜,毫無聲響地,它就一點點兒地靠近塑料袋,再靠近,最後“咚”的一聲響,到達最後歸宿。

對不起,請原諒,我不僅隻有我自己,我還有深愛著的柯易砂,鼻子酸澀地對羊肉串說完道歉的話,趙小寒又在心中雙手合十,開始默念: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保佑它------。

又一根羊肉串在大滴眼淚掉下來之時被遞到趙小寒眼前,同時送到的還有柯易砂讚許的目光和放鬆的表情:“吃吧,不夠把我給烤了。”

難得的幽默讓趙小寒破涕為笑,她拿過眼前的羊肉串,從前到後把上邊的肉全都擼了下來,仿佛為了紀念剛才的那串,也像是在懺悔,她大口咀嚼著,不讓上邊的一絲油流到嘴外。

一根不夠,再來一根,後來,趙小寒索性蹲下來,她不再讓柯易砂遞到眼前,而是自己動手,這樣一來,前一串還沒有吃完之時,她把下一串已經放到了嘴邊,有時候是兩串放在一起,吧嗒吧嗒地過癮咀嚼。

有時,當以另一種方式吃東西時,也預示著主人的生活正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著變化,隻要這聲響足夠抵禦一切外在因素的騷擾。

“老婆,吃完了嗎?”柯易砂好像有些催促。

“吃完了。”趙小寒把最後一塊兒羊肉咽進肚子,摸著被撐圓的胃,思想一下子就變的輕鬆起來。可,慢著,柯易砂剛才喊自己什麼?老婆?不是吧,他可從來沒有這麼稱呼過自己,即使在做那件事情時,柯易砂也是叫她親愛的。

老婆這個稱呼雖然老土,但也預示著某種美好的事情已經發生,比如,男女雙方已經舉行了婚禮,再不濟也是領過證以後,但不管是哪種情況,男女雙方都是進入了那個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圍城才有的。

柯易砂怎麼會這麼稱呼自己?怎麼能這麼稱呼自己?

趙小寒疑惑地扭頭,可映入眼簾的不是柯易砂,而是一大把鮮豔欲滴的紅玫瑰!

“老婆,嫁給我!”柯易砂手捧鮮花,單膝跪地,眼睛炙烈地望著趙小寒,想必,如果不是非要這麼嚴肅地去做這件事情,他一定會在翻雲駕霧中解決的。

可太突然而至的東西往往都會讓人產生懷疑,質疑它的真實性、長久性,以及目的性。

作者有話要說:

☆、野地婚禮

藏到背後本來擦拭油漬的手隔著衣服使勁兒掐了自己好幾下一陣疼痛襲來,可肌肉神經與大腦神經短路,趙小寒仍不可置信地用另一隻手反指著自己的鼻子:“你,叫我什麼?”

不等柯易砂回答,趙小寒自以為是地認為,柯易砂一定會異常嚴肅地說“喊錯了”,不,以他的性格會這樣說“小寒,你的耳朵是做什麼用的,總是聽錯話,會錯意”,即使以上兩種情況都不存在,那還有第三種,也就是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個陌生人,正在對著她背後的某一個值得愛的女人說著這句話,趙小寒隻是巧合地站在了他們兩個中間而已。

左右手交叉著使勁兒搓動,趙小寒感到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兒上,不管出現哪種情況,下一秒鍾,她都會變得神誌不清。

“老婆,嫁給我!”柯易砂重複著剛才的五個字,卻加重了些許語氣,顯示著他的虔誠無比。◢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