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早好幾天就開始托關係,企圖早一天拿到資料,可同樣,她也不會懷疑趙小寒是在搪塞,為她自己找借口。

臨近退休,誰不想找個自己人接班啊,且不說退下以後說出去的話仍然管用,辦起事兒來也能如魚得水,單從思想上來說,兢兢業業工作了幾十年的崗位,如果換一個各方麵能力不具備的人上任,自己都對不起自己的老臉。

護士站不乏聰明之人,也有能幹之才,更有善良之輩,可如果把這三個優點集合在一起,就非趙小寒莫屬了,最重要的是,趙小寒是從內心敬佩自己的,不像其她人,出了單位,可能都不願跟她打招呼。

“我下個月就要退了,隻有你接任,我才能放心啊。”陳姐發自肺腑地說。雖然她不是單位的一把手,不能左右上任大權,可在一些關鍵性的問題上,上麵領導還是很尊重她的意見的,所以,陳姐一心一意要培養趙小寒。

“陳姐,別這麼說,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向您學習,您不能退啊。”聽著陳姐話中的傷感,趙小寒也覺得鼻子酸酸的,有一種生離死別的滋味充斥內心。

更讓趙小寒感到欲哭無淚的是,她也總算明白了小媚幾個人同時急於尋找自己的原因,原來,根本不是那件事情昭告天下,而是跟這次的升職有關,她們是在聯係不上自己時,內心巴不得自己被什麼事情纏住,領不到資料,最好錯過考試時間,隻有趙小寒退出了,她們的希望才大些,或者說才有希望。

原來在她們心中,自己的安危是可以與這次的升職相提並論的,那件事兒還處於隱秘狀態,可趙小寒的心情並沒有好轉,一種從腳底冒出來的涼氣一點點兒侵蝕著她。

“好了,不說了,趕快回來吧。”陳姐率先掛斷了電話,上班時間快到了,她不能讓其她人看到她的偏心,不然會對趙小寒的這次競選不利的。

掛斷電話,趙小寒呆呆地望著前方的車輛,人啊,再怎麼能幹也逃不脫年齡的桎梏,一向端莊的陳姐也開始變老了,可誰又能阻止自己老去呢,就像人總有一死那樣,再有怎麼輝煌的過去都免不了陰曹地府走一遭啊。

在喇叭聲不斷的馬路上,行駛著的勞斯萊斯勉強保持著勻速前行,瞅準一個空隙,它“唰”的一下超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競選護士長(二)

走進醫院大門,聞著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聽著略帶嘈雜的說話聲,趙小寒恍如隔世,她在這裏工作了三年,從一個毛頭丫頭成為了俊麗的大姑娘,從一個隻會紙上談兵的青澀大學生成為了“一針進”的護士,從一個不諳世事的人成為了知道躲避鋒芒的機關人士,這裏有太多值得想念的人和事,也有不少傷心和失望,可如此重要的場所現在看起來卻是那麼的熟悉又陌生。

坐電梯到三樓,又拐了一個彎,“護士站”三個大字就醒目地出現在眼前,走過走廊的玻璃,明知隻能看到模糊影響,趙小寒還是對準裏邊看了一眼自己的大概模樣,千萬不能有裙子帶忘係之類的白癡事情存在,但站在玻璃前,趙小寒卻發覺玻璃不在了?

本來應該在鏡子裏出現的她卻換成了對麵商務樓的一扇扇窗戶,深藍透亮,明明是隔著一條街的距離好像伸手可及似的,為避免一不小心掉下來,她在靠近玻璃的地方停了下來,伸手,慢慢地向前探去,待手觸到冰涼、光滑的玻璃麵時,她才放心大膽地走過去,在上邊劃拉了好幾下,這才確定玻璃沒有被卸掉,而是被擦拭的太過幹淨了。

玻璃擦到這種程度,真是難為那些擦玻璃的人了,趙小寒笑笑往裏走。忽然,微小的風從步梯那兒傳來,一陣難聞的味道衝入鼻子,趙小寒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