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有眼,應該能看到我是愛柯易砂的,您叫我現在去,我絕不停留到下一秒,可就是別以“不愛”的名義來懲罰我!

柯易砂的身子刹那間僵直,但隨後便反應過來,他一把拽過趙小寒,把她整個地抱起,在鷹啄下來的前一刻快速閃躲到一米之外的地方,未及站穩,他打著旋,又抱著趙小寒跑向第三個地方。那聲“老婆”喊出口就要拚盡全力去保護,此刻正是他保護自己老婆的時候。

怪叫聲第二次響起,鷹再次朝著兩個人發出進攻,尖利的嘴巴如果下去,就是一片不堪入目的血淋淋,到血流不止的時候,能不能保得住性命真的很難預料。

可這次,柯易砂的胳膊明顯沒有前兩次有勁兒,趙小寒的身體在強烈的震動下正一點點兒的往下滑,再有一秒鍾,或許,趙小寒就成了鷹的食物,千鈞一發之時,柯易砂用上渾身的力氣,抱著幾欲下墜的趙小寒滾到塑料袋旁邊,隨後,那串被烤糊的羊肉串被柯易砂拋起,扔向抬手可觸的鷹。

淒厲的怪叫聲再一次震動天空,一兩滴暗紅的液體流下,鷹呼扇著翅膀急馳而去。

危險消除,許久,柯易砂拍拍趙小寒的肩頭:“老婆,鷹飛走了。”

烏黑的發絲輕微晃動,忽而又停止,再晃動,順著柯易砂衣服的縫隙,趙小寒看到紛紛落地的樹葉不再被吹起,嗆鼻的氣味也逐漸消失,柯易砂正用他的大手輕拍後背。

“安全了嗎?”抬起頭,趙小寒心有餘悸,手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耳朵、鼻子和嘴巴,五官也一個沒少。

“是,安全了,有我呢,別怕。”柯易砂緊緊摟住趙小寒。

“我不怕,真的,我沒有害怕。”趙小寒兩眼含淚,她看向柯易砂:“老公,我愛你,一輩子。”

生死關頭,男人沒有把自己當成累贅,每一次危險來臨之際都充當起勇敢的保護神,舍命保護自己,用行動真正詮釋著山盟海誓,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還有什麼可怕的?

還有什麼困難是不能兩個人一起共同麵對的,趙小寒決定一切都從頭來,從劫後餘生的現在開始。

“老公,我們不用找證婚人了,那隻鷹其實是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的。”拋開心結的趙小寒恢複了開朗性格的本色。

柯易砂重重地點頭,他也從內心裏感謝不期而遇的鷹,是它讓他們的心嚴絲無縫地緊緊貼在一起,也是它讓趙小寒再次恢複原來的樣子。

得到了柯易砂的肯定,趙小寒轉身,麵對高山,雙手做喇叭狀,試著大聲喊叫:“我結婚了!”明明用很大勁兒喊出來的聲音卻低的除了她和柯易砂,連山腳下的小草都聽不到。

“我結婚了!”提高了一些,卻又變得細細的,仿佛聲線卡在了某個部位,隻流出來了一小半,

“我結婚了!”眼睛緊閉,趙小寒幾乎半蹲著用上了所有的力氣,終於,聲音在山間流淌,從這兒傳到那兒,來來回回好幾次。

柯易砂站在趙小寒身邊,也大聲重複著同樣的“我結婚了”,於是,趙小寒高喊著的略有瑕疵的聲音一下子就變的圓潤高亢起來。

沒有牧師,新娘來演,沒有證婚人,鷹來扮,沒有來賓,又有何重要,結婚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情,跟其它人、其它事兒又有多少關係?

緊緊挽著柯易砂的胳膊,趙小寒再一次走向勞斯萊斯,到了汽車門前,柯易砂停住腳步,看向趙小寒。

“沒事兒,我們回去吧。”趙小寒笑著說,小手握成了拳頭狀。

“出發。”柯易砂大手一揮,拉開車門,請趙小寒坐了進去。

沒有了來時的賭氣,路程變得不再曲折,就連顛簸也成了緊張空氣的潤滑劑。當汽車駛過一個冒著尖尖的石頭,趙小寒衝柯易砂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