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看到趙小寒背著碩大的一個背包,攝影店素質極好的工作人員還是露出了一絲笑意,但很快消失。

“上車。”柯易砂把背包放到後備箱,命令站在旁邊的趙小寒。都把人丟到大庭廣眾了,還杵在哪兒幹什麼?

隨著路麵越來越顛簸,寬度一點點兒減少,峰山針上的那顆高聳著的大針隱隱約約地出現在每一個的眼中。

大針,我來了,你還好嗎?不,你一直很好,對嗎?趙小寒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薄霧,閉上眼睛,她想象著投入峰山針懷抱的滋味,吸上一口氣,果然清涼很多。

“喝口水吧,一會兒好有精神拍照。”柯易砂騰出一隻握方向盤的手,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有峰山針,還有柯易砂,真好!趙小寒灌下一大口水,她看著柯易砂的側影,真想留住這美好的一刻。

“趙小姐,把身子側過去一點兒,緊挨著柯先生。”攝影師拿著攝像機高喊。

“這樣,是嗎?”趙小寒的身子挨上柯易砂的,卻感到它像是沒有體溫一般僵硬著。“餓了是嗎?我們一會兒就吃火腿腸。”趙小寒關切地說,為了進一步消除柯易砂緊張的情緒,她的手不經意地撫上那張快要崩潰的五官,同時在心裏計算著拍攝時間和火腿腸的數量,拍照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千萬不能沒有補充精力的幹糧。

“好,別動,就這樣。”隨著攝影師的一句話,哢嚓哢嚓的聲音響起,他接連拍了好幾張趙小寒把手放在柯易砂一側臉蛋的姿勢。那似摸非摸的蔥蔥玉手極具挑逗性,這張照片也因為這個動作而頑皮十足。

“哎,我的手都酸了。”趙小寒的手終於可以自由活動了,她前後左右甩動著,也感受到一絲拍照的辛苦。

一聽說不再拍照,柯易砂仿佛重獲新生一般又恢複了精力,他握著趙小寒的手,揉動著上邊的每一個關節,動作輕柔,眼神深情,在攝影店的工作人員麵前,趙小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於是,趙小寒甩手,口渴了,她要去喝礦泉水,柯易砂卻去抓,握住之後趙小寒又要抽出自己的手。

“別動。保持這個姿勢。”攝影師卻在好不設防的時候再次高喊。

鏡頭就停留在趙小寒麵帶慍怒欲抽換休的手上,與之相配的是柯易砂極其深情地眼神。

“絕了。”攝影師沒想到無意間竟拍到這麼有生活味兒的照片,這可比刻意擺弄出的姿勢生動一百倍。

當為趙小寒拍攝一個人的照片時,攝影師不再提示趙小寒擺什麼姿勢,站什麼位置,他任由趙小寒發揮,並相信這個具有靈氣的女孩子一定會擺出一個與眾不同的姿勢的。

山頂的針大老遠看來很近,但再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抬頭看時,大針還在那個距離,不遠但也不近,就那樣跟趙小寒遙遙相望,神秘而讓人向往。趙小寒癡迷地望著遙不可及的大針,渙散著的眼神因對未知的渴望和對目的的神往而變得撲朔迷離,它們沒有一處聚光之地,卻處處光彩異常。

攝影師從來沒有看到和大針,不,確切地說是和大山這麼混然天成的女孩兒,那山人合一的一刻是那麼的美麗飄渺,他甚至懷疑眼前的這個女孩兒就是大山中的一個仙女,因為隻有在一個異常熟悉的自己的地盤,才能做到混然天成。

柯易砂也死死盯著趙小寒,留在她身上的那件事情還沒有過去嗎?在一個人的時候,小寒還是那麼的憂鬱?

可隨即,趙小寒招呼大家吃東西的聲音又把他拉了回來,趙小寒還是早上出門時的趙小寒,她沒有被大山所迷惑。

“辛苦了,快吃。來,你吃火腿腸,對了,你吃燒餅。”趙小寒把火腿腸塞給自己補妝的女化妝師,又把燒餅塞到攝影師和給柯易砂補妝的男化妝師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