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上前,臉上掛著淺顯的淚痕,說話間還不放心地扭頭查看。

“發生什麼事兒了?”柯易砂眉頭緊皺,能讓張媽驚慌的事情並不多,她向來都特別穩重,這也是柯易砂一直重用張媽的原因,可現在,張媽卻像一個驚弓之鳥般膽怯害怕。

“小姐,小姐,她------。”張媽嘴唇哆嗦著一時不知該怎麼彙報。

“小寒,小寒怎麼了?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柯易砂三步並作兩步,一步兩個台階地奔往臥室,剛來到門口,他就聽到趙小寒怪異的聲調。

“滾,滾開,離我遠點兒。”趙小寒披頭散發,光著腳丫子在地板上走來走去,由於情緒激烈,睡衣上的兩個扣子都被扯得耷拉著,一根線搖搖欲墜。

床上被子毯子團成一團,一個在床前,一個在床尾,卻又互相撕扯著糾纏在一起,中間還分散著瓶瓶罐罐,再看地板上也有好幾瓶,那可都是柯易砂從國外買回來的高檔化妝品,一瓶都要上千幾千元錢,卻這樣被輕易地易地了,錢是身外之物,柯易砂心悸地再一次看到了目光渙散,眼神呆滯的趙小寒仍在手舞足蹈,繼續破壞著另一些東西。

看到柯易砂,趙小寒停頓了好幾秒鍾,她眼神呆滯地看著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有一刹那好像是明白的,似乎記起了她曾有過肌膚之親的人,一絲渴望從眼底蔓延,甚至,趙小寒的鼻子都開始抽噎了,但就在她快要撲上去,甚至趨於平靜時,一束強光照進瞳孔,趙小寒的眼睛又開始一點點地變得不集中,繼而較之以前加倍分散,她掄起胳膊衝著柯易砂打了過去:“滾,滾開。”

柯易砂死死地抓住那雙突然變得力大無窮的細手,他不知道趙小寒從哪兒彙集來的力氣,需要他拚勁兒才能抓牢:“小寒住手,是我,我是你的小柯啊。”

但此話根本不起作用,趙小寒反而更加凶猛,除了手,她還動用了腳,一邊踢一邊叫嚷:“滾,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沒辦法,為了製止趙小寒越來越瘋狂的動作,柯易砂不得不冒著被抓傷,被踢到的危險,他死死地抱住趙小涵,死死地抱住仍在亂彈騰的四肢,繼而,他伏在趙小寒耳邊柔聲說:“親愛的是我,我是你的小柯,別怕,有我呢,乖。”

對於趙小寒,唯有輕聲輕語加以安慰,除此之外好像再沒有可行的辦法了。

又是長達半個多小時的折騰,趙小寒或許累了,也或許清醒了一些,再或許真的心安了,她雙手緊緊地箍住柯易砂的腰部,臉趴在柯易砂的胸膛,嘴巴裏不停地像是在訴說著委屈:“壞人,有壞人,有壞人。”

什麼?柯易砂一驚,心中的擔心成了即將成為現實,難道在他離家的這段時間內真的有不速之客來訪,難道這才是導致趙小寒徹底瘋掉的根本原因。

但不可能啊,家裏來客人他這個一家之主是要最先知道的,因為在這個房子裏,除了他會見外人,趙小寒以前的朋友是不知道住址的,傭人們的親戚朋友更不可能騷擾到趙小寒了。

難道這是趙小寒瘋過之後的後遺症,也就是說她為了不讓自己的瘋成為現實而杜撰出來這麼一個人物,可這的可信度又有多大?

難不成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出現,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個人就是處心積慮的,是成心往趙小寒的心窩上戳的,柯易砂感到一陣冰涼,防不勝防啊。

“小寒,別怕,那個壞人長什麼樣子?長臉還是方臉?或者圓臉?頭發又有多長?”柯易砂輕拍著趙小寒的後背加以安慰,同時他一步步地幫助趙小寒回憶。

可關鍵時刻,趙小寒卻突然又失去了記憶,眼神又開始呆滯,她一臉迷茫地仰頭望向柯易砂,完全搞不清狀況,不知道柯易砂說了些什麼?她要接下來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