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呐……”似是無意卻又透露著莫名的危險,輕緩的聲音在木若頭頂上方響起。
“額……”木若頓住,張嘴想要辯解什麼,卻被溫涼動聽的聲音截了下來——
“當初難道不是若兒讓師父賣身的麼?”本是置於身側的手腕隨話音抬起,緊緊裹住身前女子的細腰,向下禁錮,誘人的淡色唇線也隨之漸漸揚起,“怎麼事到如今,反而埋怨起別人來了呢,嗯?”
尾音上揚得堪道銷魂,木若卻顧不上花癡,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之後就要逃下榻去。
“木小若,你要去哪兒呢?”嚶嚀般的聲音低沉喑啞,美人的眸子此刻更是湛黑,“一醒來就跑到我的房間,卻不是來給我送早膳麼?那我就把你享用了如何?”
“NoNoNo——”木若拚命哀嚎著掙紮,“嗚嗚美人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發誓,真的我發——噯——”
猛地天地翻轉,待木若回神時,已經被白衣鬆垮的美人覆壓在榻上。
望著身下人圓睜的雙眼,白墨淩遲似的速度慢慢俯身,愈接近,木若的表情便愈是糾結;愈是糾結,白墨嘴角的笑意便愈是明顯。
眼見著就要貼下來,門外傳來漸近的腳步聲:“白公子,昨夜可曾睡得安好?”
溫潤的嗓音很是醇和,對於此刻的木若來說卻是無異於驚鳥的弓聲,剛反抗著想要起身,便已經被眸色深邃的白墨重新壓下。
白衣美人好整以暇地欣賞著身下無比糾結的女子,臉上的神情極是愉悅,聽到接近的腳步聲,薄薄的唇抿出好看的弧度,慢慢俯下`身去:“我也,很不喜歡——”
木門被輕推開,紫色衣袍露出邊角:“白公子——”
“…被人覬覦呐。”低沉而蠱魅人心的尾音融進女子的發間。
木若僵直地望向推門進來的朱時燕,神情呆滯。
朱時燕同樣驚滯地望著那一上一下疊躺在榻的人影,因著那埋首於女子身前的墨發美人而心栗不已:“你們——”
白墨的唇角在暗處略微揚起,閑適的低笑聲輕若呢喃,讓回過神來的木若氣得咬牙。
朱時燕沉頓許久,而後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微笑道:“這日上三竿的時辰,白公子真是好興致啊。”
木若正氣不過,聽聞此言,轉眸望去,咧嘴一笑:“大清早的,夫妻倆溫存一下沒什麼不可吧?難道在這青陽王府連這個都要管不成?更何況了,就算日上三竿,朱世子您再高的興致,也不該推門而入,不覺得唐突美人了麼?”
隻看那輕微顫栗的發絲,便知白墨現在該有如何的神色,木若有些懊惱……“溫存一下”這之類的話,難道不應該是由美人來說麼?讓她說出口,真是怎麼聽怎麼怪異呐……
朱時燕的臉色時青時白,不知是氣得或是別的什麼,他忍不住冷言譏諷:“白公子風華冠世,未曾料及尊夫人卻是這等不知廉——”
“——砰——!”
淩厲的聲音破風而來,朱時燕還未及反應,便有尖銳的疼痛伴著瓷杯碎在身後的聲音從脖頸處傳來,血腥味漸漸彌散。朱時燕驚懼地望向單手撐額,墨發淩亂的白衣美人,那雙好看的眼眸裏是他從未見過的、令人膽寒的冰冷。
白墨輕緩而慵懶地撫著懷裏人的長發,嘴角笑意漸淡,眼底隱約有些殺意露了出來,清冷的聲線震顫出清魅的音:“我的若兒,你說不得。”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