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豌豆黃放進嘴裏,“也許黃金萬說得對,你可能是好人。”  昊風無奈地搖搖頭笑了,“喜歡吃就多吃些。”她終於肯跟他說話了。  “我當然會。”舞揚趁嘴巴有空檔的時候說道。  一抹淺笑浮上他唇角,昊風捉起桌上的玉壺倒一杯茶,在她噎死自己之前先遞給舞揚,她一點也不客氣地牛飲著。  “你可以告訴我名字嗎?”  舞揚奇怪地仰頭看他,“何世昌沒有告訴過你?”  “他說你叫做彩霓,這聽起來像是花名,我問的是……你原先的閨名叫作什麼?”  她喃喃說道:  “花名?我倒覺得彩霓姑娘滿好聽的。”大概隻有這個北番沒聽過尋芳閣的彩霓姑娘吧?  昊風仍在等待著。  “好吧!我叫作蕭舞揚。”  “小烏鴉?”  舞揚點點頭,“你想要那麼叫也行,也有人那麼說,但我爹當初取的是蕭──舞──揚。”她加重語氣。  “蕭舞揚。”他品味著這個名字,這名字好熟,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如果沒有偕音的話,的確很好聽,但顯得十分陽剛,和她嬌柔的形象不符,“好吧!那我以後就叫你舞姬,正好符合你的專長。”  “不!”舞揚抗議。  昊風疑問地看向她。  “我不喜歡聽起來像是你的姬妾,不想被人叫‘舞姬’。”  “你本來就是我的姬妾。”昊風冷靜地提醒她,“你是我花了兩萬兩黃金買來的。”  昊風雖然對舞揚十分憐愛,但他終究是皇室中人,不能忍受別人違抗他的意見。  “不,我寧願你叫我彩霓。”  “不許你用妓女的名字。”  “我就是愛聽人家叫我妓女的名字,怎樣?”她挑釁地說道。  昊風冷酷地抓住她左手的手腕,緊得讓她痛得紅了眼睛,“你難道天生下賤嗎?居然喜歡別人叫你妓女的名字。”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臭北番?”舞揚生氣地罵他。  “你這個南蠻!”昊風也被激怒了,“我決定叫你舞姬就叫舞姬,在這兒你不會有第二個名字。”  舞揚氣得將桌上的點心全推到昊風眼前,“我不吃了,這些東西全還給你。”雖然賭氣,但心裏還是十分舍不得那些好吃的點心。  “為什麼?”他覺得有趣了。  “我怎麼知道那裏頭有沒有毒?”  昊風將點心拿一塊送進嘴裏,咀嚼幾下後吞進去,“好了,我證明沒有問題了。”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叫我吃就吃?叫我改名就改名,難不成叫我死,我也要死?”她嗤之以鼻。  昊風理應所以地笑笑:  “當然,你們不是常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舞揚眼睛一亮,“對了,問題就是在這裏,你不是我的‘君’,我也不是你的‘臣’,要是我今天也幫你隨便取一個名字……”  “大膽!”  她是膽子很大沒錯,舞場繼續想,然後才說:  “我想不出來其他的名字,你不是叫作昊風嗎?既然我想不出來其他的名字,幹脆就改個同音異字好了。”她搖頭晃腦,“好瘋,怎樣?好像瘋子那個‘好瘋’,以後我就這樣子叫你,你會高興嗎?”  她這一招實在有夠毒了,以後有人叫他的名字,他都會聯想到“好瘋”。  還敢裝笨?“你不要找籍口,全部把它吃完。”他生氣地指著桌上的點心。  “你抓住我的手,叫我用什麼拿東西吃?”舞揚用自由的另外一隻手槌著昊風的肩。  他放開她泛紅的手腕,發現有些部分已經瘀紫,後悔漲滿他的胸中,他不應該這麼用力傷她的。  舞揚無意識地揉了揉手腕,沒有發覺昊風不自然的神情變化,“吃就吃嘛!我就不相信吃不垮你。”她報複地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請便。”昊風唇邊逸出一個微笑。  舞揚從鼻孔冷哼一聲,看在東西好吃的分上,她就暫時不跟他計較。  “吃完了。”她推開桌上的盤子,“你可以走了,我要睡了,要走時盤子順便帶走好嗎?”  叫他收盤子?昊風閉上眼睛,“你還是沒搞懂。”他張開眼,“這屋子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屬於我的,包括你也是。”他抬起手來阻止她反駁,“這屋子裏的每一張床,也是屬於我的,隻要我想睡就可以睡,這樣你聽懂了嗎?”  舞揚揉揉眼睛,瞌睡蟲一直來騷擾她,“不僅,為什麼你要來睡我的床?你自己不是有床嗎?我的床又怎會比你的舒服,還有……我把床讓給你睡了以後,那我要睡哪裏?我很困了,如果你缺床睡,明天早晨再跟我商量。”她起身走到床邊,看也不看昊風一眼,逕自脫下鞋,爬上床,倒下就睡。“我好飽,姊姊老是說我吃飽就睡,像一隻……”  不用猜也知道是一隻豬。  她睡著了,均勻的呼吸聲證明她已在熟睡形態,昊風傻在原地,一時還不能接受這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