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時有些小石子,昊風全神貫注地看著她。  舞揚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完成工作上頭,她心急地想走快些,還有好幾個水缸沒有裝滿呢!疏忽了腳下尖銳的小石子……  “啊!”刺痛讓她的腳步一滑,她沒有法子穩住身子,幾乎是立即倒在地上,水翻倒在地上,弄得她身上一片泥濘。  “怎麼搞的?”昊風氣急敗壞地衝過來喊道。  舞揚抬頭看向昊風,他剛才不在這兒的呀?是不是因為太想看見他而產生幻影?她自顧自地胡思亂想,沒有理會他的問題。  他也不管有沒有得到答案,舞揚坐在那兒像隻在泥地打滾的小豬,將她一把抱起來……  “我……”她指著他的錦袍,“弄髒你的衣服了……”她推拒著將手抵在他胸`前,“不……”又多了兩個泥手櫻  “別說話。”他不在乎。  昊風抱她到圍牆邊,舉起手臂將她放至矮牆上……  “不……”她嚇得頭昏眼花,好高!她全身僵硬,“讓我下來。”她的聲音發顫。  昊風低咒一聲,他怎麼忘記她怕高呢?連忙又將她抱下,找了一個平整的地方讓她坐下,她蒼白的唇逐漸恢複血色。  “讓我看看。”他心急地檢查著她,“有沒有扭到哪裏?”他輕觸著她的腳踝,“這兒痛不痛?”  舞揚搖頭。  “好。”他點頭,“站起來試試看。”扶著她站起來。  一陣劇痛襲來,舞揚不由倒抽一口氣,微縮起左腳,全身的重量都倚在昊風身上。  “不是說沒事嗎?”他緊張地放她回去,溫柔地抬起她的腳,皺著眉作一個整體的檢視,從大腿到膝蓋,再檢查一次腳踝,然後把她的腳板握在手裏。  他倒抽一口冷氣,舞揚的左腳被石頭傷得鮮血淋漓,因為上頭還有泥塊草屑,所以他看不出有多嚴重。  “老天。”他小心地放回她的腳,“你在這兒等一下。”堅持看到舞揚點頭才離開。  她看見他走到水井邊,抬起剛才她掉落的水桶,丟吊桶落井中,提起一桶水,然後再將水提到坐在圍牆邊的舞揚身邊,蹲踞在她身邊,從懷中抽出錦帕浸濕。  “你幹什麼?”  “不要說話。”他替她擦拭著腳,掬水來衝洗傷口,那小石塊還嶔在她腳上,怎麼會不痛呢?“忍著點,我要將石頭拿出來。”  舞揚點點頭,雙手扶住他堅硬的肩膀,包裹著布的手掌又在他肩上留下泥印,她深吸一口氣,在昊風替她挖出那塊石頭時,咬住下唇避免出聲,他看起來好像比她更難過,她不想惹他心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受傷的人是他呢!  他已經盡力了,盡力溫柔地取出那個石頭,昊風的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舞揚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他可以從她肌肉痙攣的程度察覺她的痛楚。  他受夠了,昊風扯下衣服的一片裏布,替舞揚包紮好她可憐的小腳,鮮血立即透出布外,昊風覺得自己的心也被石頭猛刺了一下,他突然緊緊地擁住她。  舞揚掙紮著想找出呼吸的空間,“怎麼了,殿下?”  “住口!”他抱得更緊了,“不要叫我殿下。”他粗魯地命令道。  她沒辦法動,所以也就隨他將她緊擁在懷裏,昊風的呼吸急促紊亂,心狂亂地抵著她鼓動。  “該死的你,有福不會享!”他有多久沒有將她抱在懷裏了?她溫軟的身軀緊貼著他,昊風低低申吟著,“來,放你的手在我身上。”他抓起她的手靠在他臉上……  昊風死盯著她手上的泥布問道:  “這是什麼?”  “噢!”舞揚心不在焉地看看,“這是布啊,剛才不小心弄髒的。”  “我不是問你這個。”他臉色陰鬱,“你的手怎麼了?”緊抓住她的手檢視。  “沒什麼!”舞揚緊張地笑笑,他的神情好可怕,是在氣她媽?“隻是包紮起來比較好做事,也不太痛……”  不太痛?  昊風立刻解開她包紮手的布巾,看了那紅腫的小手後,他沉重地閉上眼睛。這樣還說不太痛?他張開眼瞪著那慘不忍睹的小手,快速堅定地解開另一手的包紮,同樣用水洗淨,然後把她抱起來。  “幹什麼?”她又問。  “別吵!”他隻能說得出這兩個字,這時候的昊風不能確定,他的行為究竟是在懲罰自己還是懲罰她?  明顯的是,他已經感受到痛苦,而她卻還一副沒事人兒一樣。  “讓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舞揚死命推著他,“我工作還沒作完,不能走啦!”  “搞什麼鬼?”昊風忽視著她,舞揚的態度很堅決,“去你的!”他低咒,卻仍抱著她,用眼睛梭巡著四周,正好看見廚房管事阿三站在遠處……  “你過來!”他等他走到眼前。  “奴才參見殿下。”阿三跪下。  “起來,以後她的工作就由你替她作完,不得有誤。”也不等阿三跪下就抱著舞場繼續走遠。  “那我的工作呢?”舞揚好奇地問道:“我是不是要換工作?下回要作什麼?”  “什麼也不用做!”昊風極盡粗魯之能事地吼她。  這個女人!如果連在現在都不會得到教訓的話,可能永遠都不會了,他隻是替自己找麻煩,讓自己心痛罷了,世上真有這種傻子嗎?  昊風覺得自己應該不是,所以他要解除她的職務,至於其他……再想辦法解決吧!  他看向她沾染泥汙的小臉,視線又移到滿是水泡的手,然後想到她受傷的腳丫子,要什麼時候才能複原呢?至少要等她複原吧!  昊風又爆出一連串詛咒,他怎麼會愛上這種固執又沒腦子的女人呢?  “莫名其妙!”舞揚喃喃地罵道,卻在昊風惡狠狠的注視下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