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了下,問道:“他平時真不愛來公主府?”
許斌撅著嘴,“我哪裏知道?反正我見大哥每次來公主府,都是要母親派人去叫才來,每次也待得不久。”說到這裏,就想起今兒特地避出府的父親,許斌心裏也有些不樂意的。
他不知道為何每次同母異父的兄長進府,父親就要特地避開,原本骨肉相連的一家子弄成這樣,他看了心裏也覺得沒滋味,久而久之也覺得大哥不來了也好。
當然,有這麼個優秀的兄長,他還是挺高興的,隻可惜事事不能如意。
許斌像個小大人一樣,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趁機對母親告狀:“娘,姐姐脾氣真壞,昨兒我不過說是她兩句,她就踢了我的雪球一腳,可憐雪球今兒還怕得不敢出窩。她這種壞脾氣,再好脾氣的人,也不耐煩和她玩兒。”
雪球是許斌養的一隻貓,渾身雪白雪白的,十分可愛。
懿寧長公主沒想到小兒子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頓時怔住。
霍姝隨著聶屹來到楓林院,便認出是前年中秋的賞菊宴時,聶屹讓丫鬟帶她來的地方,頓時忍不住朝他笑。
聶屹側首,見她笑成這樣,不知為何,耳朵有些紅,問道:“你笑什麼?”
霍七姑娘站在一棵高大的楓樹下,大大方方地道:“前年的賞菊宴,你讓人將我叫過來,其實不僅是為了給我解圍吧?”
聶屹麵上的神色不變,在她的目光下,微微側首,淡淡地嗯了一聲。
霍姝頓時眉開眼笑,她就知道,她家相公其實早早地就心悅她了,所以她當時才會想拱他,隻是沒想到他的速度這麼快,直接讓人上門提親。
楓林院的擺設看似簡潔,實則處處透著一種低調的奢華,擺設極為講究,和懿寧長公主所居的正院那富麗堂皇的擺設截然相反,透著一種清雅穩重,就和聶屹給人的印象一樣。
霍姝瞧了瞧,就隨他進了一處臥室。
待丫鬟們上了茶點之類的,聶屹揮手讓她們離開,和霍姝一起坐在一張靠窗的烏木鎏金寶象纏枝花的矮榻上,榻中案幾上擺放著一個棋盤。
霍姝喝了口茶,看著他道:“還難受麼?你要不要歇息?”
聶屹搖了搖頭,說道:“今兒我們許會在這裏多留些時間,你若是覺得累,便去歇息。”
霍姝眉眼俱是笑意,“不累呢,昨晚睡得好。”
他垂眸看她,見她粉頰如桃,雙眸清澈,湛然有神,便知她昨晚確實休息得極好,應是一夜好眠。
很好!
聶屹也沒說什麼,擺弄著案桌上的棋盤,問道:“要不要下棋?”
“下棋啊……”霍姝有些遲疑地看他,“我的棋藝很不好。”
“沒事,下棋不過是個消遣,高興就好,不必在意輸贏。”聶屹柔聲道。
霍姝覺得有道理,總不能幹坐在這兒,便和他下棋。
第一盤棋結束的時間非常快,霍七姑娘輸了半壁江山,她簡直傻眼了。
聶屹看她雙眼瞪得溜圓,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忍不住手握成拳放在唇邊掩住嘴角的笑意,同時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不留情麵了,哪知她的棋藝確實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真的很不好。
霍姝看了會兒棋盤,一臉嚴肅地道:“再來!”
於是第二盤棋又開始了。
聶屹已經試探出她有多少水份,這次倒沒有再狠心地將她打得潰不成軍,而是引導性地下棋,引著她思考走棋,時間倒是比第一盤棋久一些,不過到最後,霍七姑娘仍是輸了。
聶屹一邊撿棋子一邊安慰道:“你的水平其實還算不錯,屢出奇招,若是用得好,也能出奇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