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輒遠隻是感激的看她一眼,道:“不妨事,還是快些過去,別讓姑母久等。”
此時軟玉溫香,他卻滿腦子都是對將離的恨。死丫頭,敢出手傷他,等把她抓回來,他絕對不會留情。等他玩膩了,就把那死丫頭送入煙花之地,任她再三貞九烈,也逃不脫火坑,看她還能作出什麼風浪來。
到時候,她就是砧板上的魚,任他宰割。
風輒遠坐軟轎進了鍾夫人的院子。才進院門,就非要下軟轎,強撐著推開薄荷和紫藤,往院門口一跪,道:“懇請二位姐姐回稟姑母一聲,就說不孝侄兒前來請罪。”
薄荷和紫藤苦勸不成,隻得罷手,一個在一旁照管,另一個急匆匆進去回複鍾夫人。
鍾夫人滿肚子的怒氣,聽說風輒遠就跪在院門口,道:“讓他跪著。”
紫藤不敢勸,隻應了一聲就要退出去,菖莆上前道:“夫人息怒,若是表少爺身體好好的,自然您想怎麼責罰都不為過,可是這會,隻怕身體還好養過來,若是再就此有了閃失……舅老爺、舅太太那裏,也不好交待。”
鍾夫人怒道:“我正是要問問他那好爹好娘,平時就是這麼教管孩子的麼?目無尊上,違背人倫,德行有失,私下……”勾引她的女兒,做下如此醜事……
可鍾夫人終是忍住了,一揮手道:“叫他滾進來。”
紫藤退出去,和薄荷扶著風輒遠一步一挪的進來,行了禮便轉身退出去。菖莆則早就帶人出去,屋裏隻剩下了鍾夫人風輒遠。
風輒遠跪倒,以頭觸地,聲帶哽咽,道:“姑母在上,小侄給您請安。侄子自知鑄下大錯,不敢求姑母原諒,隻求姑母看在小侄對靈兒表妹是一片真心的情份上,饒過她這一遭。都是行遙的錯,與靈兒無關,姑母……”
鍾夫人氣的抬手,指著風輒遠道:“你閉嘴。到現在你還敢說對靈兒是一片真心?你若真肯為她著想,又怎麼會勾著年幼無知的她做下這等醜事……未婚失貞,未嫁失德,既無父母之命,又無媒妁之言,你到底把我這個姑母置於何地?”
鍾夫人怒不可遏。她防了這麼多年,竟然毀於一旦。好好的一個女兒,卻白白的填送給了風輒遠。
就算是他肯娶,嫁到風家,能得公婆的好臉色嗎?雖說是自家兒子犯下的勾當,可天下沒有哪個父母會真心怨憎自己的兒女,還不是會怪罪到靈兒身上?
越想越氣,越想越恨,鍾夫人氣的道:“來人,把這忤逆長輩,行為有失檢點的人給我拉下打死。”
管事褚至帶了兩個小廝進來,拖了風輒遠下去。
風輒遠也不辯白,也不求饒。
菖莆進來低聲道:“夫人,手下留情啊。”這畢竟不是自家的孩子,打打殺殺,傳到舅老爺舅太太耳朵裏,這兩家豈不就撕破臉了?他日可還怎麼見麵?
鍾夫人倔強的道:“打死了他,我自會親自帶著靈兒上門陪罪,豁出去我這張老臉,給他陪葬也就是了。”
菖莆道:“夫人何必說這等氣話,兩敗俱傷,玉石俱焚,又能有什麼好處?”
鍾夫人眼睛一瞪,道:“你說待要怎的?”難道就讓她活生生把這口氣強咽下去?她養到如花似玉的女兒,就白白的給那風輒遠玩弄一回麼?那可比讓她死還難受。
菖莆輕聲道:“不若,先問過小姐的意思。”昨日小姐寧可受著夫人的責罰,長跪不起,聲聲淚,字字泣,隻求先救表少爺。
雖然表少爺把過錯都拉到自己身上,可是明眼人誰能看不出這是兩個小兒女兩情相悅,私定終身呢?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怨天尤人都沒有,最要緊的,是怎麼把壞事變成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