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外套裏的水果刀,仿佛能從上麵得到些許心安和保障。
邱白在她對麵坐下來,開門見山:“想好了?”
廖皚皚下意識地不想承認,仿佛隻要她死咬著不鬆口,肖如卓就不是潘瑋瑋,這些人就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威脅一樣,但她是來求人的,所以她開不得口。承認不能,卻又不能不承認,廖皚皚困難地組織著言語,前所未有的艱難。
邱白將手撐著下頜,沉默地打量著她。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能求助的人隻有你一個。”廖皚皚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可憐巴巴地看著邱白,希望他能大發善心,憐香惜玉。
邱白卻隻是繼續沉默地看著她。看得廖皚皚惱羞成怒,淚水自動收回,這個沒有同情心的惡棍!
邱白看到她嫣紅的臉頰和眼裏的怒火,微微笑了:“我說過,我不想把他怎麼樣,也不想棒打鴛鴦,我隻想知道真相。”
“去你的大頭鬼!我要知道真相我還來求你?”廖皚皚口不擇言之後又十二分的後悔,於是沮喪地抱著頭,更深地把自己埋進沙發裏。
“呼哧,呼哧……”一陣腳爪落在地板上的沙沙聲伴隨著動物沉重的呼吸聲由遠及近,一隻濕漉漉的鼻頭討好地輕輕碰了碰廖皚皚的手。廖皚皚抬起眼睛,對上杜賓犬深黑色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廖皚皚就把手放在了杜賓犬的頭上。
杜賓犬興奮地呲著牙,猛地往她身上撲過去,長長的舌頭毫不客氣地朝著廖皚皚的臉上舔了上去。
廖皚皚怎麼也沒想到她不小心露出來的溫柔會遭到這樣狂野的熱情,她尖叫一聲,拚命護住臉,大聲喊:“滾開,死色狗!”
邱白含笑看著,發出一聲嚴厲的指令,杜賓犬悻悻地哼哼著收回舌頭,坐到了地板上,側著頭打量著廖皚皚。
廖皚皚從沙發上掙紮起來,搖搖晃晃地說:“我要洗臉,我要洗臉!”她隻覺得她全身都是狗騷味兒。
邱白道:“不行,你得答應我才能洗。”
廖皚皚吃驚而忿恨地瞪著邱白,邱白笑了,指指衛生間的方向:“左邊抽屜裏有新毛巾。”
廖皚皚這才知道他在和她開玩笑,但她顯然沒有這個心情,她使勁地將毛巾在臉上擦著,一直擦到臉火辣辣的還在擦。她忿恨地想,他當然有心情捉弄她,因為他知道她扛不住,一定會如他所願。
邱白靠在衛生間的門框上看著廖皚皚。年輕的女人臉上帶著孩子氣的憤怒和委屈無奈,被擦得通紅的臉皺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聲來。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會這樣的愛?邱白想不明白,輕輕搖頭:“他被肖家人弄回去了。如果他不答應,你就不安全。”
廖皚皚猛然停下手,抬頭看著鏡子,鏡子裏的女人滿臉的都是錯愕和絕望。她沉默許久,低聲問:“是不是你幫的忙?”
邱白道:“我不做違法的事,更不願意插手別人的家事。”
廖皚皚想哭又想笑:“你看,不是我不肯答應你,而是答應了你也隻是紙上談兵。”
邱白輕聲道:“不,隻要你答應,我就有辦法知道我想知道的。隻要他真的那麼想和你在一起,什麼都不是難題。”說到這裏,他的眼睛裏閃著深邃的光:“和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好麼?”
第四十九章 虛無
天色漸白,啟明星在天邊閃爍著光芒,落地窗外的城市像一個剛剛蘇醒的孩子,眨著眼睛,張著口,伸展著拳腳,發出各種各樣輕微的動靜。
杜賓犬早就趴在廖皚皚的拖鞋上睡著了,邱白的表情還是那麼沉靜清醒,廖皚皚忍受著頭上傳來的劇痛,拚命裹緊身上的毛線外套以抵擋苦熬一夜帶來的寒冷,聲音因為疲憊而顯得格外低啞:“整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