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誠實,“不過莊上之人若想暗害我,也不會傻到拿自己家的東西暴露身份吧?”
屋內一陣極淡的綠檀香氣柔柔地流淌著,經年不散,就像紀懷宿身上令人安定的氣息。
紀懷宿放下箭簇,眼裏流動著意味不明的光彩,“暗殺你的人肯定是莊內之人。若不是極為熟悉山莊的地形,又是如何極快的消失呢?”
花晏沒有說話,手裏攥著的茶杯越來越冷。
“是不是靳明的副手?”猶豫了一下,花晏緩緩道。
“雲川?”紀懷宿挑眉,“雲川和靳明倒還真是親如父子,而且隻有雲川趕回來通報了靳明已死的消息。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花晏追問。
“隻不過花大莊主你又犯了毫無證據就憑空懷疑人的毛病。”紀懷宿忍不住調笑她。
“那你這無色山莊一等一的軍師,倒是幫我找些蛛絲馬跡啊?”這話聽起來像一句氣話,但說話之人竟然是一臉十足真金的誠懇。
或許是因為紀懷宿是花晏唯一信任的人。
換句話說,除了紀懷宿,她無人可信。
她能坐上大莊主的位置並不是因為她有服人的本領,恰恰相反,花遠蒼為了讓她脫離匪窩,二十年來一直努力把她□成一個合格的大家閨秀,然後再尋個好人家嫁了。
可如今的花晏卻為了給她老子報仇,硬是依靠著紀懷宿的扶持坐實了莊主的位子,如果花遠蒼地下有知,一定會拍著棺材蓋哭訴自己當爹太失敗。
當然,當花晏終於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當土匪老大的時候,她早已身處在一片進退維穀的荊棘地裏,隻能硬著頭皮去接受前路接踵的磨難。
紀懷宿笑笑,有些漫不經心的站起身,緩緩踱著步。
看著紀懷宿認真思考的樣子,這個才受過傷的大莊主,此時像個毫不相幹的局外人,一邊喝著茶一邊靜下心來閉目養神。
可那個軍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然慢慢走到門口,看了半天密布濃雲的天際,一副夜觀天象的莫測神情。
這般陰鬱的天氣,天色也的確暗的早。還未入夜,山風已漸漸狂烈。
紀懷宿把頭伸出門外,看了半晌,然後喃喃道:“風勢漸大,這雲若吹散了,說不定明天是個晴天呢。”
半晌,屋內無人應聲,紀懷宿朝屋裏瞟了一眼,發現花晏已然累極,垂著頭昏睡了過去。
紀懷宿悄聲進屋,小心翼翼的將花晏抱至榻上,輕輕覆上一層薄毯後,驀地瞥見花晏鬥篷下擺處一角破損。
“竟然能劃成這副模樣。”紀懷宿笑著搖頭,也未細看,替花晏掖了掖薄毯,轉身走出內室。
油燈似是快要燃盡,整個屋子昏昏暗暗的。
紀懷宿沉默的坐在外屋,線條流暢的側臉半藏在微微搖曳的燈影後,一臉的吟吟笑意也變得疏疏淡淡。
半晌,他攏了攏寬大的衣袍,緩緩後仰,懶懶的縮在椅子上,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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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圖是從陛下宴引那裏搶來滴~~
謝謝陛下恩賜 →_→
軍師紀懷宿的人設一張
派*派*後*花*園【兮】
又一個黑鍋
客觀的說,在花遠蒼死前,花晏在無色山莊生活的日子算得上相當滋潤的。這叫她一度認為土匪這個職業是相當有前途的。
好在她的這種想法最終還是被無情的現實一點點糾正了過來,她終於明白了土匪家的大小姐和大小姐去當土匪有著本質的差別,這種差別在她親自當了莊主後,更是拉到了天與地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