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當場拂袖離去,剩下師爺一個人站在原地一手插腰一手數落問話的人:“你腦殼有包啊?那光明巷的老大你惹個給我看看?你若惹的起,打明兒起我不供關二爺我供你!”
於是乎,光明巷的老大就成了神奇中的神奇。
光明巷說是巷子,但其實地盤比十個巷子都大的多,而且比一般的官市都要秩序井然。
當然,不是說什麼人都能在這裏支個鋪子做買賣的。因為若要在這塊地兒安穩的做生意,就必須有那塊鑲金的通符。
通符是什麼?顧名思義,就是通關的牌符。
通什麼關?當然是黑市老大的關。當黑市頭目的手下巡邏檢查的時候,被抽到的人能出示這塊通符,就能免掉三十兩白銀的罰單。也就是說,通符是所有商販的命根子,因為丟了不僅不補辦,還得卷鋪蓋走人。
所以當老馬一覺睡起來,發現自己命根子丟了的時候,魂都嚇破了七分。
“婆,婆,婆,婆娘!我命根子不見了!”稍一鎮定,老馬撲到床前,差點沒哭出來。
老馬的婆娘睡眼惺忪的坐起身,認真看了眼老馬的下`身,迷茫道:“怎麼不見了?我看還在啊。”
“不是‘□’!是通符!通符!”
這下婆娘也徹底醒了。
“你腦袋裏長的是豆腐腦啊!連塊通符都能丟!”在婆娘一片哭天搶地中,老馬被狠狠揣了一腳,然後狼狽不堪的頹喪在牆角,臉上還帶著熱辣辣的鞋底印。
不過老馬的這份頹喪在半天後卻變成了竊喜。
因為不僅他丟了通符,光明巷一百二十六間店鋪,失竊了一百二十六塊通符。
老馬略一打聽,登時整個人都底氣十足了起來。於是他懷揣著這份小民心理,和所有鋪主一齊前去找黑市老大上報情況。
黑市老大並不難找。穿過光明巷再走百八十丈,左轉右拐再再左轉就到了。
話說老馬也是第一次見傳說中的光明巷老大,他擠在一百多號人裏,大中午的被曬的汗流滿麵。可惜百多號人彙報完情況後,始終隻有一個下手進進出出的傳話,老大一直沒露麵。
沒過多久,副手就出來說這事不用他們管,叫他們回去照常做生意就是。
既然有了這話,所有人都放心了,陸陸續續都回了鋪子。老馬遺憾的伸著脖子努力往那間閣樓裏看了半天,連個鬼影都沒看見,更別說黑市老大的模樣了。
“哎。”老馬短歎一聲,轉身離去。
光明巷的老大當然不知道此時門外其實有不少人想見見他的真麵目。
不過他才顧不得那麼多,因為他正在生氣,更確切的說,是在發怒。
“你說什麼?通符全都不見了?誰他媽這麼大膽,敢在老娘地盤上造次?”
那個自稱老娘的人,正一腳踩著椅子,圓瞪著一雙俏麗的杏眼,嘴裏還叼著適才剔牙用的竹簽。
所有下手一齊噤聲,全部垂著頭,一個字也不敢吐,生怕她那揮舞的玉臂一個不小心就敲到自己頭上來了。
麵對著他們這位頂頭上司,一群大老爺們也隻有汗顏的份兒。這姑娘生的嬌俏瘦小,卻是性情剽悍,加之天生神力,一巴掌能拍死一頭牛,凡是敢跟她叫板的人,最終下場無一例外被她打得斷胳膊廢腿。
“說話啊!”黑市老大咬著竹簽,呲著牙惡狠狠的瞪著一群垂首沉默的男人。
“白,白老大”角落裏一個男人終於懦懦的出了點聲。
“說!”
“咱,咱先得派人手追查,才可能有眉目。”那男人邊說邊偷瞄著老大的神色。
白老大吐了竹簽,皺眉道:“嗯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