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一個清晨,丁屋弟子居,甲子輩所有弟子都起床洗漱,準備趕往眾佛山修煉。唯獨卻隻有莫望躺在床上,臨鋪的師兄小黑子洗漱完後,見莫望還在做夢,便把他推醒問道:“莫望,你今兒又不去修煉?”
莫望拉耷個腦袋迷迷糊糊的說:“我不去了。”
小黑子搖搖頭,歎了口氣準備出門,這時莫望忽然在他身後問:“我這幾天沒去修煉,大師姐有說什麼嗎?”
本來師兄小黑子根本沒必要搭理像莫望這種既不出眾又無能的弟子,但他和莫望認識的這些日子裏,到是在他身上吃了不少甜頭,誰叫莫望手上銀子多,再加上他可是大名鼎鼎蕭長老的義子。
小黑子回答說:“大師姐這幾日老是嘴裏念著外出的大師兄,到是師母常問你為何沒來。莫望,你這個樣子,師傅肯定會生氣。”
莫望一聽這話,無精打采的說:“不是我不想去,去了也像塊木頭站在那,與其被他們嘲笑,不如躺在屋裏落個清閑。黑哥,你快去吧,不然大師姐又該罵人了。”
“嗯,那我走了,你好自為之。”說完,小黑子提著劍走出屋子,這時被吵醒的莫望再也睡不著覺,聽著小黑子剛才那番話,心裏怎麼也不是個滋味;忽然他感到肚子一陣饑餓,由於最近心煩意燥,莫望半個月來瘦了不少,就連剛出山的那股衝勁也變得漸漸頹敗,他不再覺得眾生寺是自己以往想象的那樣美好,在這裏他感到孤獨和壓抑,每一天忍受著旁人的冷眼相待,想想以前和妹妹在山上,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到也是挺念想的,如今妹妹為了修煉完全把他這個當哥哥的拋在腦後,就連一些基本的關心也慢慢得變少。
一想到這些,莫望整個腦袋就犯疼,他穿衣下床,隨便洗漱後便獨自一人來到廚房。廚房掌灶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大爺,聽說和門主是遠方親戚,這小老頭平時非常懶惰,一天到晚都能見他悠閑的喝著小酒,唱著小曲。話說弟子們的食膳歸他管,但是這小老頭每次下山采辦,幾乎都是把半個月的飯菜全部備好,然後用個大鍋混淆在一塊弄,這些菜食經過半個月時間早就不新鮮,味道難吃簡直讓弟子們難以咽口,把這事上報內閣府卻不管不問。按理說,內閣府壓根不管這類芝麻瑣事,理應作為甲子輩太師趙木之管的,可是趙木之生性警惕,尤其做人一腳一步十分翼翼,別看他平時一副閑情野鶴的樣子,要在門中立足陽奉陰違不說,更要懂得變通做人,他深知掌灶老頭和門主有親戚關係,便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才有了弟子們現在自己不得已下廚做飯,小老頭到是落的輕鬆自在。
等莫望來到廚房,掌灶的大爺不知又躲哪去了,廚房院外隻留下一大盆未洗的碗筷;餓發暈的莫望迅速走了進去,雙眼掃視一切任何能吃的食物,由於饑餓過度,他的鼻子變得異常靈敏,這剛進門就聞到了一股辣香味。
莫望嗅著空中飄散的香味,一眼看見灶台上的火爐,說:“是烤雞!”
他雀躍般的跑到灶台邊,不由分說把柴火上架著的兩根鐵棍拿了下來,看著鐵棍上插著一隻塗滿油色的烤雞,莫望都差點流出口水來,不禁心中暗罵道:“死老頭,平日裏做給我們吃的飯難以食下,自己卻偷偷吃獨食,看我不留雞骨頭給你。”
心中念想,莫望便張著一隻大口去咬手中的烤雞,不計曾想,這嘴還沒擦到油末星子,隻見他整個人騰空飛了起來,緊接著摔向旁邊的一個角落。
“哎喲!”莫望慘叫一聲,從角落趴在地上,看見灶台邊站著一個駝背、滿頭白發的老人,待他定睛一瞧,看見老人滿臉傷疤嚇了一跳,又是一聲乍呼。
“是你!”莫望識得此人,他不就是上次那個在廚房偷吃雞腿的瘋癲老人,莫望沒想到今日又在廚房遇見他了。
“臭小子,我看你是活膩了,敢偷老子的烤雞!”眼前的瘋癲老人稍微比上次好多了,不在說話無頭無腦,瘋瘋癲癲,況且精神也較穩定。
莫望從地上爬了起來,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別說這老頭人老駝背,下手到是挺黑;莫望當即有些懵了,辯論道:“是你偷還是我偷?這才一段時間沒見,上次你是來偷雞腿,這次直接烤雞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哼。”老人冷哼一聲,並沒說什麼獨自吃起烤雞來。
“老家夥,敢來眾生寺偷東西吃,看我不給你點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莫望有些生氣,衝上前準備給這老頭一點顏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