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和夏夷則以為他要動手,正暗自戒備,九公子卻伸手將長鞭朝著他們遞了過來,口中混亂地哀求道:“抽我!求你們,快用鞭子抽我!”
西門吹雪、夏夷則:“……”
九公子渾身顫唞,雙眸中的痛苦和渴求更加火熱明顯,他連滾帶爬地衝到西門吹雪麵前,把手中的鞭子硬往他手裏塞:“求你,快抽我,越重越好!隻要你肯用鞭子抽我,我、我什麼都能答應你!”
西門吹雪一張俊臉立刻變成了青色,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地翻湧。
現在他當然明白了怎麼回事。
隻是他做夢都沒有想,這個既冷酷又陰沉的九公子竟然是個喜歡挨鞭子的受虐狂。
西門吹雪厭惡地飛身後退,不小心撞翻了身後的大花瓶,頓時一陣乒乓亂響,花瓶的碎片在他身後碎了一地。
見他厭惡地遠遠躲開,九公子隻好轉移目標,用乞求的目光看向夏夷則:“求求你,快用鞭子抽我!”
相比西門吹雪,夏夷則的反應就冷靜了許多。
他畢竟出身宮廷,對那些表麵高貴暗地裏卻不知有多肮髒齷齪的皇親貴胄那些見不得人的愛好多少有些了解,因此他雖然胃裏也有些不好受,但至少表麵上仍舊很淡定。
夏夷則低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九公子道:“如果我抽你,你真的什麼事都肯答應我?”
九公子已被心中強烈的被虐**折磨得痛苦不堪,聞言連忙拚命點頭:“是的,隻要你能滿足我,我什麼都答應!”
夏夷則微一沉吟,然後大發善心地點點頭,伸出手去接九公子遞過來的長鞭。
西門吹雪站在夏夷則身後,麵色複雜地看著他,心中說不出究竟什麼滋味。
九公子激動的渾身顫唞,滿麵期待地看著夏夷則。
夏夷則麵無表情俯視他,深黑的目中忽然掠過一道冷光。
纖長白皙的手指觸到長鞭的手柄,卻並未握住長鞭,而是順勢前伸,閃電般一翻便扣住了九公子右手脈門。
九公子的半邊身子立刻發了麻。
夏夷則運起靈力,用禁咒封之術將九公子禁錮住。
九公子立刻猶如被抽了骨頭般軟癱在地,雙目中的渴求和痛苦迅速變成了怨毒和不甘,咬著牙道:“你、你竟敢……”
夏夷則冷冷地看著他,道:“可惜我並不相信你的話。九公子。”
他伸出一隻手提著九公子的衣領將他拎起來,順便對他施展了‘禁言’之術,然後轉頭對西門吹雪道:“西門,我們走。”
西門吹雪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呆下去,聞言立刻飛身掠出了門外。
庭院外一個很小的人造湖旁邊,西門吹雪正彎著腰,蒼白著一張俊臉對著湖水大吐特吐。
他的旁邊,九公子正難耐地抖成一團,蒼白的嘴唇微微翕動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夏夷則則站在他身後,一臉同情地看著快把膽汁吐出來的西門吹雪,體貼地用手幫他捶後心。
——他實在太了解西門吹雪的感受了。
還記得他十歲時去某個侯爺家做客,貪玩亂跑不小心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事情,那時候他的反應可要比現在的西門吹雪還要激烈的多。
西門吹雪終於停止了嘔吐,解開腰側掛的牛皮囊袋用清水漱口,然後轉頭問夏夷則:“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先回我們來時的那個大廳。”夏夷則說完,伸手抓起九公子的腰帶朝著那個大廳的方向飛去,西門吹雪連忙跟上。
這次夏夷則並沒有刻意隱匿行跡,於是很快他們就被隱藏在暗處的暗衛們發現了。
無數的侍衛潮水般包圍上來,但是卻無一人敢近前。
因為九公子在夏夷則手上。
夏夷則解開了九公子身上的禁言術,然後道:“立刻命人準備一艘大船和足夠的食物清水,然後你和我們一起出海。”
九公子臉色蒼白地看著他,難以置信道:“你讓我陪你們一起去?”
夏夷則皺眉道:“沒錯。別想耍花樣。如果我們不能安全到陸上,我保證你也會和我們一起陪葬。”
九公子一臉怨毒地看著夏夷則,腦海中不住地盤算著怎樣把他五馬分屍淩遲處死,隻可惜現在他受製於人,所以這些想法目前隻能在腦子裏想想,無法付諸行動。
九公子磨著牙道:“如果我不肯呢?”
夏夷則捏著他頸子的五指立刻一緊,道:“在下會殺了你。”
九公子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凜冽殺氣,立刻意識到他這句話絕對不是威脅,他絕對敢這麼做。
“殺了我你們也活不了。”九公子不死心地做垂死掙紮。
“哦?”夏夷則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溫文有禮卻殺機暗伏,令人不寒而栗:“九公子不妨試試拒絕我,然後在黃泉路上等著,看你那幫窩囊手下有沒有本事殺死我和西門吹雪。”
九公子終於挫敗地歎了口氣。
他還真的沒有勇氣試。
他身份何等尊貴,千金之軀不坐垂堂,他才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