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2)

的借口!

“你的謊言太拙劣了,難道我會相信嗎?”我輕輕一笑,轉身離開,“我根本就不用害怕蕭鸞,因為你會保護我的啊。無論是為了履行對夜的承諾,還是為了我這個棋子的價值,都不會讓我掉到蕭鸞手裏,不是嗎?”

身後一片寂靜,隻有楓葉還在風中翻轉著,如同火紅色的蝶在跳舞。

☆、前夕

第十八章前夕

裴衣如約來了,雖然是在我站在後門等了整整半個時辰之後才到的。我一大早出門的時候,曲憐暗示過我:裴衣怕是不會來的,我去了也是白去。可惜她猜錯了,幸好我很耐心地等了這麼久。正想著,裴衣已經走到了我麵前,他看了我一眼,絲毫沒有抱歉之意地說:“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可惜我就是這麼死皮賴臉。”我沒有追究他的遲到,反而心情愉悅,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來了,就趕緊走吧。”言罷,我拉住裴衣跨出了裴府。

“我一直很想問你,”秋風輕輕掃過石子路,枯葉在空中打著卷兒。我走在裴衣身邊,抬頭看著他,“既然朝廷的事情跟你並無關係,你有沒有想過……可以逃離這一切?”

“為什麼要這麼問?”裴衣一愣,轉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回過頭看著遠處,淡淡地回答,“我並沒有想要逃走。”我皺了皺眉,有些無奈地說道:“我看你才真是喜歡趟渾水。”言罷,便側過臉去不再看他。

裴衣嘲弄地一笑:“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嗎?”我腳下的步子不禁一頓。他挑了挑眉,繼續說:“你被蕭鸞當做穩定局勢的棋子,此後又被人追捕,這些自然都是被迫的。可我不是,保護南齊是我的使命和信念,重於生命。對於我來說,隻要能阻止蕭鸞和南宋遺後,究竟作卒子還是將軍,毫無分別。”

一字一頓,鏗鏘有力。我看著他的側臉,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在我的心底重重地錘了一下。裴衣眨了眨眼,隨即又露出了懶散的笑容:“當然,你是體會不到的。或許你知道了先帝與聖上建國的前前後後,就能明白了吧。”

說著,他隨意地揮了揮手。我緊緊盯著他的笑,一種無力的酸澀感猛然間湧了上來,記憶中熟背的曆史此刻卻化為了一根根針,刺得人體無完膚。

我怎麼會體會不到呢?先帝蕭道成、聖上蕭頤,以及文慧太子蕭長懋仁義治國,為南齊打下的大好基業,卻瞬間因為暴君蕭鸞稱帝而土崩瓦解。在蕭鸞稱帝之後,興盛的南齊很快衰弱下來,致使南齊僅僅四十七載,成了中國曆史上最短命的王朝。

可是,我更知道蕭鸞最終是當上了皇帝的!

裴衣一生的信念、裴府上下數百人的性命、文慧太子窮盡二十年心血的削藩計劃、南齊千秋萬代的希望,注定要化作雲煙!我抬頭看了裴衣一眼,心有一種被撕裂的感覺。我能說嗎,即便是說了,他會信嗎?

多麼,多麼可笑的結局啊!可若是真變成了這樣,那麼他,會瘋掉的吧。

“你在想什麼?”突然,裴衣的聲音

將我拉回現實。我搖了搖頭,扯出了一絲不太難看的笑容。

不,蕭昭業的曆史不是與我所讀過的完全不一樣嗎?既然如此,那麼我的到來,便應該可以改變這一切。否則,我又何必回到這一千年前?

原來,這就是上蒼將我送來這裏的原因?

在喧鬧繁雜中,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悄然隱藏了。須得撥開層層迷霧,才能窺得真相,正如我存在在南齊的真正的意義。

……

“你武功好像很好,哪天有空教教我吧,也省得今後有什麼事我拖你後腿。”我燦爛地笑著,討好般地看向裴衣。茶樓雅間的窗戶半敞著,風吹亂了我的頭發。裴衣蕩著茶杯裏的水,半眯著眼睛愛理不理地看著我。

“誰告訴你我武功好的?”他抿了一口茶,撇嘴說道,“五年前我一直在宮裏陪讀,怎麼會有時間練功?輕功是照著從寒冰穀偷來的書練的,暗器喂毒和點穴都是看醫術看來的。你若是要學這些……”他頓了頓,看了我一眼,“還是罷了。女子屬陰,如果小時候沒打下基礎,現在再學怕是不好。”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強忍住怒火。“我可以把這看作是你瞧不起我嗎?”

裴衣一愣,趕忙搖了搖頭。“在下說的可都是實話,你要是真想學,就去學學醫術吧。醫書雖看起來晦澀難懂,但如果有了門道,往後就能進步飛速。盡管負傷擦藥是下下策,但至少也是個策。何況這江湖上誰不要治傷看病,以後行醫不但不易結仇,更不怕丟了飯碗。救活了,他人感恩戴德,救不活了,也隻說一句‘人各有命’罷了,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醫人也算是為自己積了陰德……”

我坐在位子上,難得看見裴衣心情這麼好,於是隻能強忍著任由他說下去。卻見他沒個頭,最終實在是忍不住了,猛地拍桌子站了起來:“煩請您把這招牌放別處立去。”

他停下了,看了看我,嘴角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耐性不錯,隻可惜悟性不一定好。”言罷,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愣了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看見他揶揄的笑,不禁怒火中燒:“我要學武是好心替你分憂,你非但不領情還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