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啊!”
“屬下們又不是頭一天跟著大人,豈敢犯大人的忌諱!”
“是啊是啊,給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是有人欺負我們!”
眾人齊齊跪下,七嘴八舌的小聲叫冤訴起苦來。
李賦聽得不耐煩,手一揮打斷亂糟糟的聲音,盯著明甲冷聲道:“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有半點虛假,你知道我的脾氣!”
“是,屬下不敢欺瞞大人!”明甲慌忙磕了個頭,說道:“啟稟大人,吃過晚飯後還早得很,兄弟們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就,就說出去逛逛,尋個地方吃酒。大人明鑒,沒敢多事,畢竟這不是咱們的地盤,也沒去別的地方,就去的正常的酒樓。是離衙門不遠鬧市中一家叫做醉風樓的酒家。”
李賦臉一黑,冷冷道:“然後呢?喝多了酒跟別人動起手來了?”
“屬下們怎敢!”明甲忙道,眾人也連忙點頭說是,明甲便接著道:“屬下們正喝著高興,沒多大會兒來了十來個野蠻人,長得又黑又矮又壯,穿著古古怪怪,凶神惡煞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誰知那些野蠻人竟然大喇喇過來要咱們兄弟們讓桌子,兄弟們喝的好好的又沒招惹他們,自然不肯讓,然後,然後言語不和就打起來了……”
明甲說著很不服氣的又道:“若不是當時我們兄弟隻去了六人,若不是他們突施暗算搶先動手,咱們兄弟有有所顧忌手下留情,豈能不是他們的對手?這口窩囊氣真叫人難以下咽!”
“住口!你還敢說!”李賦甚怒,冷冷喝道:“你們不知道咱們到這琅岐州是幹什麼來嗎?不用問也知你們碰上的定是某一支前來參加明晚宴會的部族了!你們不說退讓一二,反倒與人口角,還動起手來!要我說,幸虧吃虧的是你們,也叫你們長個記性,要是你們把人打壞了,難道讓本官明日將你們交出去給人賠罪嗎!”
一席話說的明甲等人斂聲屏息,垂著頭不敢作聲。
的確,李賦是布政使,是一郡長官,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絕無偏袒下屬的可能。
來到南海郡這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他們多少也了解幾分這地方的人,真正是不講道理、蠻橫得過分的!
今晚如果真的是他們的人吃了虧,他們才不會管什麼場合不場合、體麵不體麵,明天肯定會告到李賦麵前討要公道,而且極有可能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告狀。
到時候,李賦除了把他們交出去,還能怎樣?
而那些人又如何會對人客氣?落到他們的手裏,不死也要脫層皮!
明甲等人想及此,不由嚇出了一身冷汗,暗暗後怕,亦暗暗僥幸。
“大人,”明甲苦笑,又道:“您誤會屬下們了!南海郡民風彪悍,您和蕭將軍、沈將軍他們對屬下等耳提麵命,屬下等豈敢輕易忘記?屬下們根本沒有半點挑事的意思,可人家欺負到頭上來了,兄弟們一時哪裏又忍得住?兄弟們原本也沒想怎樣,聽他們說的難聽,便亮了身份,叫他們知難而退也好,或者閉了嘴留點口德也好,誰知不說還好,表明了身份,那些人竟然放肆嘲笑,更加口出狂言,趁著兄弟們不備就動了手,還說兄弟們死到臨頭了還敢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