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梅習慣性地撇嘴,轉移了重點,“你和齊教官到底怎麼樣了?就這麼幹等著啊?咱們不是有高隊長的口諭嗎,隨時可以召喚他的。你要不好意思,我幫你叫。”
餘歌連連擺手,“算了,吃飽了撐的啊!我還得上自習呢!”說完,竟真的拎起書包衝了出去,正碰上晾完衣服回來的喬錦曆楠,差點沒撞到。餘歌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匆匆忙忙地走了。
曆楠不明所以,“怎麼了?被小母牛熏著了?”
秦雪梅翻了個白眼,“嚇到了吧。”
難得餘歌沒有扯著喬錦上自習,得了自由的喬錦樂得在床上打滾兒。曆楠出門借書的時候,秦雪梅也抱著相機離開,寢室隻剩下喬錦,昏昏欲睡。
可是,等曆楠借書回來,剛到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說話的聲音。推門一看,喬錦正抱著座機像模像樣地打電話:“嗯,是啊。請你幫忙帶些來吧!餘歌不大方便。……她——唉,還不是那個臭脾氣啊!嗯嗯,麻煩了。”
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看得曆楠直瞪眼!
喬錦放下電話,一扭頭看到曆楠站在身後,“呀”了一聲,差點沒蹦起來,“嚇死我了,進門也不說一聲!”
“自己寢室,說什麼!”曆楠上下打量喬錦,“我說,你不是幹什麼壞事了吧?怎麼這麼心虛?”
“什麼心虛!胡說!”喬錦臉上的驚嚇慢慢退去,又變成水火不侵的德行,“我在忙大事!你別跟著搗亂。”
“什麼大事?”曆楠好奇地追問,忽然對上喬錦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一種上當的感覺迅速彌漫全身,連連擺手,“當我沒問,當我沒問好了!”
曆楠一邊說,一邊向門外閃去,卻被手快的喬錦一把攥住,嘿嘿一笑,說道:“楠楠,還記得咱們入學的時候發過的誓嗎?”
419寢室入學的時候曾經為了鐵架子上臉盆的放置位置大吵一架。誰也不願意放到最底層,誰也不接受擲骰子打賭的負麵結果,在三天冷戰加各人大顯神通試圖調換寢室均告失敗之後,四個女孩子開了有生以來第一次充滿利益均衡味道的寢室大會。
在大會無數次夭折複活之後,筋疲力盡的四個人達成一個協議:從今以後,但凡有歧義,第一要以多數意見為尊;第二要服從天意(就是擲骰子)的決斷;第三要有民主精神和願賭服輸的氣魄;第四上述三點均不能做到者,自動滾蛋,不管能不能調動寢室,一律不許進門。當然,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曆楠當然明白,這個協議隻是落在紙麵上的。對於滿腦子江湖義氣的喬錦來說,事情的解決是另一種方式:達成協議簽字蓋章,並人手一份地保存好之後,喬錦提議大家結拜姐妹,歃血為盟。
餘歌是文化人,對此不以為然。曆楠無所謂,秦雪梅很好奇。於是根據第一條表決。二比一,還有曆楠一個棄權的。餘歌有種被綁架的感覺,相當不服氣。
於是第二條:擲骰子。為了防止喬錦作弊,骰子是曆楠來投的。“大”代表喬錦的意見,“小”代表餘歌的意見。結果投了個四,喬錦說是大,餘歌說是小,還是莫衷一是。沒有人否認自己沒有精神氣魄,也沒人肯自動滾蛋。還是曆楠提議,既然骰子結果不能合意,那就繼續投票吧!
餘歌這次倒沒意見,爽爽快快地就表態同意。舉手表決,曆楠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喬錦的意見。不為別的,隻為秦雪梅厚厚的腳掌就懸在曆楠腳尖的上空,剛才沒投票就落下一次,疼得她齜牙咧嘴,她可不想再被“落”一次了。
事情進展得不可思議的順利。餘歌又開始大講特講民主的體會,喬錦則忙活著把凳子拚在一起,找出自己的飯盆,又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弄出一包皺皺巴巴的香煙,拿出四根來點上,“姐妹們,湊合來吧!這是我從男生那裏贏的,差了點,湊合拿著吧!”
香煙嫋嫋,四個女孩子一溜跪開。數了數歲數,秦雪梅最大,餘歌老二,喬錦老三,曆楠老四。本來要把老三和老四排到後麵,喬錦又蹦出來不同意,“不行,秦雪梅不熟悉程序,會弄亂的。”
這時候大家完全是玩鬧的心思了,鬧哄哄地交換了位置,變成喬錦和曆楠在前排,秦雪梅和餘歌在後排。大家跟著喬錦念:“信徒——”
餘歌抗議:“我不迷信!”
秦雪梅捅她,“算了算了,跟著念,別較真。你看曆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