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惡魔並不存在信任,這隻是我個人的美學……說到這裏,您看起來的確需要一杯熱茶。”安特妮思輕輕的按住謝爾的嘴唇,謝爾一愣,隨即有些羞赧的鬆開了咬緊的牙齒。

“一位真正的貴族,是不能這麼讓情緒外泄的——無論是對於您本身,還是對於您身邊的人。當然,在這方麵我覺得您的父親維森·凡多姆海伍伯爵就很棒。”安特妮思笑著說,遞過去一杯熱茶。在她出現在凡多姆海伍大宅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在周圍設下了隔絕的魔法陣——

當然,安特妮思知道這也是塞巴斯蒂安所希望的。

那麼,她不介意幫自己的弟弟一把。畢竟,這是惡魔與人類的契約所規定的。

“你知道……我父親的事?”謝爾的雙手還有些顫唞。

“啊……當然,但是,比起您優雅的父親,我更清楚的是您的母親……那個我一直稱呼為[瑞秋姐姐]的女士。”安特妮思把雙手搭成塔形,指尖相觸。

安特妮思很清楚的知道,現在的局勢已經變化了:事實上,從自家小少爺被變相軟禁起的那一刻,安特妮思的心裏麵就已經敲響了警鍾:女王、貴族、人類、惡魔、死神……還有天使。這個世界,還真是諷刺得可以!!

安特妮斯用手擋住眼睛,嘲諷似的彎起嘴唇。

或許我們都在等待這麼一個清理對方的機會。

看著似乎已經陷入自我意識中的謝爾,直接省略敬語,安特妮思的聲音幹淨低柔得不可思議:“那樣,謝爾,你願意在這段[等待]的時間裏聽聽我和你的母親的故事嗎?”

END

所謂的執事,就是要為主人戰鬥到最後一刻,無論是黑暗還是泥沼,都必須陪伴在主人身邊。就如同琴弓一樣,把主人和執事拉在一起,從兩根弦裏發出[一個]聲響。

——記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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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風,吹散了所有的和平,暴戾的雨衝刷了蜿蜒的血跡,卻讓它彌散得更開。在被暴風雨衝擊下的倫敦,猶如在大海上飄搖的小舟,在強權政治下搖晃,竭力保持著自己的完整。

安特妮思知道自己不能出去,絕對——不能!!安特妮思壓抑下內心一陣又一陣的麻痹感,輕輕抬眼:“所以說別看起瑞秋姐姐十分的溫柔,但是她的個性卻是十分直爽的——瑞秋姐姐和安都是這個樣子,隻不過瑞秋姐姐的身體狀況讓她看起來更像個柔弱的病美人……”

謝爾難得的讚同點了點頭,要知道,別看父親是家主,但是父親對於自己真的是十分溫柔,反倒是母親,每次犯錯好像都是母親懲罰自己。

謝爾現在記憶猶新:柔弱的媽媽把三歲的自己放在大腿上,一邊打自己屁股一邊說:“做錯事,該罰!”

而一旁溫和的父親冒冷汗:“瑞……瑞秋?親愛的……”

而自己撇著小嘴巴:“哇啊啊……媽媽,我不敢了啦……”

好冷!

謝爾腦袋上突然掛上了一排排具現化的黑線。

“真的,有時候很強權……”安特妮思說到這裏輕輕的打了個寒噤,她還清清楚楚的記得那時候瑞秋強勢的讓自己吞下那些白白黃黃的西藥片——惡魔不喜歡吃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