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 / 3)

是她剛搬來的晚上,因為怒氣不能發作,對她這個千金大小姐來說是最不能忍耐的,她便遷怒到別處。晚飯她偏要西式的,因為沒有準備材料,硬是折騰了兩個小時,席間他問她喜歡哪個房間時她也沒好氣地嗆他,“你不知道食不言寢不語嗎?我不是你,我從小就有家教,可不是野孩子!”她把野孩子三個字咬得極重,她知道什麼是他的心頭倒刺。果然,他的臉色都變了,陰沉著吃完飯,卻沒有再說一句話。她看著他強忍著沒有發作的樣子覺得暢快之極,這也不能怪她,如果明明是這個人把你逼著關進金絲籠還詢問你喜歡哪個樣式的籠子,你受得了嗎?自此之後他們便鮮少同桌,更別提飯間談話了。

他一向是很遵守紀律的,雖說這紀律是她訂的。

她忍不住又看了眼對麵這個又在沉默著就餐的人,無奈地再一次承認自己的段數太低,還跟不上他的心思。

吃完飯後,她一溜煙跑上樓,今天是單日,他也沒有生氣的樣子,那就說明她可以盡情洗個澡,安心睡她的覺了!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她鎖了浴室門,脫衣服的時侯不放心,又回去試了一下確定門已經關嚴,她可不願意再受一次驚嚇。

吹頭發的時候想起廚房的小插曲,免不了又是一陣心驚肉跳,最近林鈞定是鬼魂附身了,午飯的事都沒有跟她計較,她心頭惶惶不安,總覺得他對她的態度有一些不一樣。這些年她雖然是他的情婦,可他對她實際上也淡淡的,加上她總是避著他,他在客廳的時候她都躲在房裏,除卻在雙日的“交流”,他們真沒有多少接觸。

可他現在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艾白倒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之後的一個星期,他們都相安無事,是“非常”的相安無事。因為他甚至主動放棄了雙日的權利!

開始她一度以為他出差,可是公司沒消息,於嫂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和她報告,直到有一次晚上她去廚房喝水,回房上樓時碰上他在玄關換鞋,才知道他最近隻是早出晚歸而已。恰巧那天正是雙日,他既沒有跟她去她的房裏,也沒有對她有什麼吩咐,好在也沒有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來,艾白隻道他是太忙,對此終於放下心來,鬆了一口氣。

倒是這幾日和溫情的友誼突飛猛進,天天都聚在一起吃飯喝茶,閑暇時買買衣服什麼的,她們還辦了一張美容院的姐妹卡,日子過得開心了許多,果然隻要沒有林鈞,艾白就可以笑口常開了。

當然這隻能存在在想象裏,現實還是得繼續。晚上艾白和溫情逛完夜市,回來時客廳亮著一盞燈,她以為是於嫂,走過去才發現是林鈞。

他穿著棉質的家居服,黑發柔軟隨意,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臉上,使他添了幾分溫潤的氣質,他就這樣在沙發上睡著了,想是累極了,她站在一旁搓著手指犯了難,是叫醒他呢,還是喊於嫂來拿毯子,或許凍死他更好?

“站著幹什麼?”

她聽到聲音,啊地一聲抬頭,林鈞不知何時已經醒了,睡眼惺忪地看著她,樣子倒像個大學生。

他皺眉說,“最近怎麼老被嚇著?”

還不是因為你最近精神不正常!她隻敢在心裏反駁,麵上不動聲色地回答,“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房了。”

轉身的時候右手被他抓住,她回身皺眉,他迅速撤了手,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他的眼,她看不出他的情緒。

“我有事跟你說……你先坐下。”

她放棄了他右手邊的位置,轉到他身旁另一張單人沙發。他看著她的動作突生一股煩躁,口氣冷下來,命令道,“誰允許你坐那的?”

她的身影一僵,屈辱立即擄住心頭,酸酸的情緒飽脹,眼裏不自覺竟有了淚花,也許是這幾天的放縱讓她卸下了防備,忘了她的“本職”,竟變得如此脆弱,她強忍著心頭的不適坐到他身邊,不敢再亂動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