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沒什麼,我想你媽媽一定是個大美人,不知道是怎麼看上你爸爸的。”
“是她自己傻!”林鈞臉色沉下來,轉身下樓。
艾白愣怔了一會,無意觸到他的雷區,他怎麼還發起脾氣來了,氣衝衝地跟著下去,追到樓梯口,看到他站在堂廳裏,背對著她,艾白突然又氣餒,沒了脾氣。
今天他的背影依舊沉默,卻能讓她感到悲傷,或者她真的無意間觸碰了他的傷口,可為什麼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
她應該嘲笑,應該蔑視,應該幸災樂禍地覺得自己抓住了他的把柄,而事實上,她有點無力。
她貌似輕鬆地跑過去,咋咋呼呼地說,“餓死了餓死了,什麼時候吃飯啊?”
林鈞回頭看他,扔給她剛剛買的甜卷,轉身又出去了。
“怪人!”艾白在心裏說。
一共隻有兩個甜卷,好在她在飛機上吃得夠多了,扳了半個甜卷,就跑到河堤玩水去了。
等到晚上,林鈞從鄰居家回來,她已經上樓,許是睡了,他轉身欲想上樓,無意間瞥到桌子上剩下的甜卷,心裏小小地觸動了一下,他們“同居”這麼久,她從來沒有為他留下個一頓半頓的。
這本是件平平淡淡的小事,卻帶了溫馨,不多,一星半點,足夠他滿意了。
他之前已是在外麵對付了一頓,現下又坐下來一口一口往嘴裏送,甜卷他小時候是吃多了,早已覺得索然無味,隻想著是她從未嚐過的,才買了,結果卻成了他吃過最美味的一頓。
上樓經過她的房間他的腳步不自主地定住,心裏湧出一股衝動來,想看看她,哪怕她睡著,他看一眼就走。他此刻的心裏是溢滿柔情的,他想著如果今晚沒能看到她,他或許會睡不著。
也許……也許她未必會把他拒之門外,隻要他敲門的話。
他在門外掙紮了一會,還是作罷。她也許確實不會拒絕他,但絕不是出於與他相同的心意,那隻是順從,順從……
早在對峙那天,他就已經意識到,他不能再這樣綁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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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
早上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屋子裏,沒有冰冷的吊燈,厚重的窗簾,沉悶的空氣,過了好幾秒,艾白才意識到——這是林鈞的家。
她環顧了一下他的屋子,簡樸,陳舊,再沒有多餘的形容。這是她第一次直麵林鈞的貧窮,雖然她曾無數次把它作為嘲笑掛在嘴邊。
她不禁想起林鈞剛來林家的樣子,穿得不好,每天都踏著一雙老舊的耐克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營養不良,明明比她大了三歲,竟然和她一樣高。
她不喜歡他,從一開始,他們似乎就不對盤。再加上,林山討厭他……她喜歡林山,林山是她的玩伴,他們一直是一夥的,她從未懷疑過,所以,他們一起對他做了壞事。
林鈞來到林家一直不愛說話,鮮少聽到他的要求或者是抱怨。盡管如此,在林山眼裏,他的存在已經提醒著林山與母親的失敗,以及父親的背叛,他是天之驕子,他不能容忍分享,不能容忍他人的紛紛議論,更不能容忍母親每天的以淚洗麵。
而當林山找到她時,她很義不容辭地答應了。林鈞因為提早入學,所以已經是初一,而他們知道初中部對於星期一升旗每人必須穿校服的事查得很緊。
星期日的晚上艾白敲了林鈞的房門,自從上次宴會上不歡而散後,她還沒有主動搭理過他,當然他更不會。
門開了,林鈞顯然很意外,她也有點尷尬,咬牙開口道,“我的發夾掉在花園裏了,你能幫我找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