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雪。
她站在落地窗前怔怔地欣賞了一會,突然很想和他在一起。如果今天能和他一起醒來,一起擁有這個發現,那該有多好。
她裹著披肩圍巾,坐到沙發上,雪花從窗前閃過,十分美好。
也許他確實不知道她的不軌,他還可以包容她,珍惜她,對她好。
她給他撥了電話,很久都沒有通。她揪著心口,一遍又一遍地打,不死心地盯著屏幕,眼淚說來就來,大滴大滴。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她神經質地在腦子裏重複這句話,隻覺得有大軍臨城,直逼心口,悶得她急於尋找解脫,把希望都寄在手機上。
終於電話被接通了。
他的聲音似乎比自己還急,她奇跡性地安定下來,看著窗外的雪花說,“你現在在做什麼?”
“在開會。”他已經鎮定下來。
她知道了他為什麼不接電話了,她嘴角揚起,可又不想放過聊天的機會,“在開什麼會?”
“……股東大會。”
“外麵在飄雪,你早上走的時候看到了嗎?”她慌得轉移了話題。
“看到了。”
他的聲音淡淡的,她也不敢多說,掛掉了電話。
他的語氣怎麼可以這樣稀鬆平常呢?她皺著眉,股東大會四個字籠罩在心頭。
她知道自己不能煩他,做好一個情人的本分就是守在金屋裏,不給他添麻煩,不會騷擾他,等待他的到來。
隻有這三件事,她會做得很好。
她把衣服都收拾出來,展在客廳裏。可是今天沒有太陽,她又坐在地板上一件一件疊起來,等什麼都回到原位,夜幕已經降臨。
手機裏有溫情關心的短信,姐妹們都叫她出來玩雪。她終於心情好了點,選了一件紅色的大衣,散著發,化了一個濃一點的妝遮住淚眼,看上去很是甜美動人。
外麵是雪的天國,這一帶是民國的建築,圓頂,大道,燈火輝煌,看上去更像是誤入了童話世界。
隻可惜,她們沒有那個閑情雅致。溫情,美珊是神經衝動型,任曉早已過了保有少女心的年齡,她跟著她們隻能去大排檔消費著,如果這個天氣在景觀餐廳喝一杯紅酒暖胃,優雅地用餐賞景,該多浪漫。
現在情況是幾個女生在大排檔裏哈著熱氣,吃著燒烤。溫情抱怨著原總城太沒情趣,美珊甜蜜地秀著恩愛,任曉做著二人的情感顧問,艾白一個人喝著啤酒。
話題還沒有聊完,她們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轉到艾白身上。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說一句話,平時她雖然話也不多,但不至於這樣。
“你最近有點怪啊,老是不來上班,約你好幾次也沒見你答應。”任曉問。
溫情也好奇, “對啊,你到底是怎麼了?和你那帥男友矛盾有這麼大嗎?”
大家不忍地看著她,從她手裏奪過啤酒杯,“別喝了,有什麼事大不了的,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艾白搖頭,酒精更催她清醒,她痛苦地說,“不關他的事,是我的問題。”
酒勁上來了,淚意也毫無招架之力。她倒在桌上,咕噥著,“我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的,我太糊塗了。”
最後她們把爛醉如泥的她送上車,溫情把她的頭抱在懷裏,照顧著她。
到了樓下,溫情還不放心她,要送她上去,她擺手拒絕了,一個人跌跌撞撞地上樓梯。
花了老半天對上鎖,她踢著鞋進門,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往房間走,等到她趴到床上時,上身隻著一件黑色胸衣,牛仔褲包裹著她緊實的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