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當然指的林山,她臉色慘白,不想在他口裏聽到這個字,下意識地回嘴說,“你不配提他!”
一個火星落在幹草上,瞬間可以燎原,林鈞的胸膛起伏,空氣漸漸凝固,俯下`身擄住她的臉,她也不甘示弱,兩人對峙著,橫亙在他們中間的是低壓的冷空氣,她覺得下一秒就能窒息。
“很好,你想挑戰我?”
箭已經在弦上,她不得不逞能說,“挑戰了又怎麼樣,你真以為你能隻手遮天了?”
他皺著眉,“他有什麼好,活的時候你想著他,死了你還惦記,我告訴你,他就算在,林氏也不可能是他的!”
“他才不稀罕林氏,他有我就夠了!”
這句話使他的眼神閃爍,她突然覺得心痛,她不該衝動,他的眼睛有怒火,啃噬著她的心,煎熬著她的心,她真不該這樣說。
他到底放開了她,洗手間裏那頭脆弱的獅子好像又出現,她捏著拳頭,指甲嵌進手心,提醒自己保持冷靜。不防下一秒卻被他壓在桌上,餐盤全部掃在地上,她怒氣又甚,橫眉冷對地說,“你除了這招還會什麼,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這招?我還有很多招,你要不要試試?”說著他的唇就往她壓來,她用手抵住,氣血翻滾的說,“混蛋,流氓,你還是不是人?”
“混蛋?流氓?那你是什麼?小偷?我告訴你艾白,比起你對我做的,這些根本算不得什麼!”他扔開她,不是那個溫柔的林鈞,是她陌生又熟悉的林鈞,他看著她,眼睛裏似有痛楚,然而他的話裏卻如此絕情,她開始覺得客房裏為她點眼藥水的人真的不是他了。她捏著手邊的衣服,心裏其實還有隱隱的委屈,令她對他就是鬆不來口,她怎麼會告訴他,她其實根本不知道林母的什麼事,她隻是,隻是為美珊的事求情而已……
這個大房子,隻是一個住的地方,沒有溫馨,沒有疼惜,冷得像冰室,她一個人窩在餐桌底下,看著他冷硬的不留情地的背影遠去,他是最令她心寒的那一個,她付錯了情。
晚上,他撞開她的房間,她始料未及,裹著棉被看他。黑暗裏,他一聲不吭,脫了衣服就上|床,她開始後退,黑影向她襲來,她還沒來得及驚呼就已經被他擒住。
衣服被他剝落,她的頭埋在枕頭裏,眼淚已經流不出來,隱約知道他的改變是因為早上林母的事,可她一天都無精打采地呆在房子裏,現在還是對此一無所知。
身後的動靜她盡量在忽略,他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裸|背上,她閉著眼睛忍受著,可是他們的身體已經彼此熟悉,他又是故意為之,其中的感受越來越愉悅,她咬緊牙齒,不想放棄尊嚴。他順著背脊移到她的耳邊,規律的喘|息聲使得她的耳根發燙,含著她的耳垂說,“別委屈自己,火已經被點燃了,不是嗎?”
她的手抓緊枕頭,握出拳狀,身後伏著的是真正的禽獸,失望的感情在胸中激蕩。
“怎麼,你在受苦?”他的眼神她不會看見,沒有激情的饜足,隻有空虛和憤恨,“比起我在你那裏受的,這還遠遠不夠!”
他把她翻過來,不讓她當鴕鳥,正視著她的眼睛,“你說我沒有心,你的呢,也沒有嗎?”
她的力氣早被折騰得所剩無幾,懨懨地說,“你願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他盯著她,手撫過她汗濕的額頭,低下頭抵上,“我不想,你來告訴我怎麼想。”
“有用嗎?還是你想要自己騙自己?”她的聲音是涼薄的,和他這熾熱的情感不同,她似乎始終是個局外人,遊離在他們這段感情之外。
他自己也知道,她曾經對他的那些好全都不算數,全是她撒謊,如今沒有了利益衝突,她連謊話都不願說給他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