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民警的錄口供弄得心力交瘁之際,林鈞來了。
她抓著手裏的破包,腳邊還被高跟鞋磕破了,頭發亂成一團,這會看見他,眼睛一酸,這些個冤枉事終於尋了個出口,她在警局裏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
林鈞還在門口,聽到這聲一愣,眉頭習慣性皺起,往艾白這邊走過來。
兩方經過交涉,花不了十分鍾,她就順利被解救了,全程她的手都被他握在手心裏,她低著頭,眼睛依舊是酸澀的。
走出警局,他立馬鬆開了她的手,她想起來他跟民警介紹自己時,便說的是未婚夫,怪不得要牽手。
“上車!”
她今天是要逃跑來著。她的目的終於被記起,於是說,“不,我要搬出去。”
“錢都沒了,你拿什麼出去?”他皺著眉,好似她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沒錢我也能出去!”她抬頭瞪他,反正她是不要受他變本加厲的折磨了。
氣勢給完之後,她拉著行李箱轉身就走,可是他也不好惹,一把抓過來,她掙紮,看到警察局門前叔叔們的目光,忙呼救說,“這人想強搶民女!”
奈何人家根本不管“家務事”,行李箱被他抽走扔進後車座,她的人被他塞進副駕駛。
他上了車,她一個勁對他“家暴”,嘴裏喊著,“你這個混蛋,混蛋,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怎麼能……”
他把她擒住,看了一下表,說,“接到電話我二十分鍾就到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他誤會了她的意◎
她放下門搭上的手,她當然知道會客廳在哪裏,可是那裏充斥的是她一生的噩夢,她笑了一下,“我就在這等著行嗎?”
他盯著她,輕輕搖了頭。
她抬步往會客廳走,這裏還是以前的樣子,她又坐在了那個座位上,那個暴風雨的夜晚,她瑟瑟發抖,以為是抓住了機會,結果是通往煉獄。
其實,他未嚐不是一個好情人。她摸著良心講,他對她也是仁至義盡的,隻是她一直過不去心裏的坎,說白了,是做了j□j還要立牌坊,總覺得他是強迫了她。
外麵的陽光從窗戶裏透過來,她把手對著,眼睛眯著看指縫的光,眼睛酸澀又飽脹,她好像傷害過他很多次。兒時的惡作劇,少女時的誣陷,成年後的口不擇言,她是隻刺蝟,隻針對他。
這個冬日裏的正午,她知道了很多事,想清楚了很多事,她原本是要把問題說開,做好了要魚死網破,現下不準備這麼做了。
門開了,她熟悉的身影向她走來,他的神情依舊是嚴肅,黑發黑眸,以往他像地獄的使者,沒有表情沒有心,但她已經莫名覺得安心,鼻子酸酸的,他們已經一個周沒有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