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監獄生涯,早已將溫虞對求愛的熱情磨滅,與其說是感情淡泊,不如說對於主動追求她想都沒想過,心腦自動拒絕遐想任何的後續發展和感情碰撞,像清心寡欲的尼姑。但即便是尼姑也有生理上的需求,在沒有異性的情況下,彼此之間索取快悅,是安撫心靈最快的捷徑。
南方八月的溫度高達四十度,夏蟬也熱得喊不出聲。蚊帳外嗡嗡此起彼伏,溫虞睡不著,起來去浴室衝了把涼水澡,回頭拉開台燈看了一會兒會計書,有些緊迫的煩躁。與世隔絕多年,公式背起來遲鈍很多。發出去求職簡曆沒有回應,聯係幾家公司,多數以坐過牢為理由拒絕。坐牢是跟一輩子的死檔,這點她無力改變,有些心灰意冷,心想:索性就在飯館裏做上一年半載,存足夠錢,熬到溫婉畢業,一起搬出去住。
隔天上班,飯館裏又來了個暑期工,十八歲的中專女生,長得不錯,生了張甜嘴。溫叔母打量她幾眼,說了兩句話,笑著把人留下了,交給溫虞帶。
溫虞做了半個月,已然駕輕就熟,帶著她先到廚房裏做最基礎的打掃,給餐具消毒包裝。
小姑娘叫張倩,大約中專生沒什麼壓力,個性就比較活潑,手腳勤快之餘,話也比較多,問溫虞,消毒櫃怎麼使用,除蟲劑用多少,拖把上的水擠不幹怎麼辦,然後問到溫虞的家事,感情,漸漸轉到溫家和飯館上頭。
溫虞不是個多話之人,加上監獄裏是個複雜的社會,人心隔肚皮,大家的腸子曲折,她越加懂得多說多錯這個道理,更是惜字如金。對張倩的提問,刪刪減減,隻把工作上的事說了,其他的一概緘默。
小丫頭碰著啞巴多了,居然也不氣餒,問些其他的話:“溫姐姐一個人住?”
溫虞說:“還有爸媽和一個妹妹。”
張倩笑了:“你妹妹幾歲了?”
溫虞:“比你大一歲,今年是高考生。”
張倩哦了一聲,說:“你妹妹一定跟你很像。”
溫虞想了想:“ 就一點像,和善,隻是她和善過了頭。”
張倩豎拇指說對,不然你哪能仗義救人,隻是委屈你救人還要坐牢。
溫家逢人就說溫虞當初是救人而做的錯事,好替她討個體麵,溫虞也不反駁,對張倩笑了笑,張倩問:“那你有沒有兄弟?”
溫虞搖頭:“沒有。”
張倩:“這裏的小老板不是你堂哥嗎?”
溫虞:“嗯,但是不太熟,我們從小不住在一起,偶爾過年見一見,也不太說話。”
張倩點頭,又谘詢了她一些感情上的事,溫虞隻把何新禹那段簡略講了講,張倩老道的口吻:“這事見怪不怪了,不論男女哪個不想腰纏萬貫,飛上枝頭變鳳凰。”
溫虞也不搭話,離開她去另一旁整理盤子。
原本杵在那兒低頭做事的女同事靠近她,低聲笑道:“小丫頭有點道行,繞來繞去,還是繞到小老板頭上了,你聽著煩不煩?”
溫虞笑了笑,隻是低頭做事。
***
溫虞近來得到的信任多了幾分,溫叔母偶爾也派她進辦公室幫忙算月結。
溫叔叔母和溫薄青的辦公室之間隔著一牆,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溫虞不是故意聽別人的床事,但這樣的事遇得多了,有幾回就在對床,她聽多自然也習慣,比較淡定。
女人的聲音很熟悉,在她身邊滔滔不絕了一個星期。
溫薄青把人抱在腿上,手伸進衣裙裏,一邊揉一邊輕笑:“聽說你一進來就把我堂妹煩了一星期?”
張倩笑了幾下:“誰讓你不來找我。”說著把臉湊上去,引得他忍不住深吻上來,有點激烈,彼此呼吸急促,過了不久,一陣汀呤哐啷,桌上的辦公用具撒了一地,張倩被按在桌子上,驚呼不絕,溫薄青趁勢做下去,氣息很重地笑:“才一個星期而已就忍不住了?以後不準來我爹媽這裏,要打零時工,我幫你找別家的。”
張倩貼著男人的胸膛,像水一樣的纖柔:“我來視察視察你,有沒有找新姑娘。”
溫薄青哈哈一笑:“找到沒有。”
張倩:“你那堂妹長得不錯,南方人大多像豆腐一樣白嫩。”
溫薄青朝她臉上胡亂親了一把,說:“就是年紀大了。”
張倩咯咯笑:“年紀不是問題,我就不信你憋得住。”
溫薄青的手在她胸肉上恰了一把,緊挨著就是男人粗重的喘氣和身子底下溫泉一樣的清嚀哼吟。
溫虞沒偷聽情趣的愛好,結了手上的賬單,準備出去幫忙,領班正好從門外進來,溫虞本就微紅臉,和她一見麵,隔壁聲如潮水,更加尷尬,愣站著沒動。
領班斜睨牆一眼,對溫虞笑道:“我們出去。”
溫虞點頭跟上,打量著她。
領班說:“你幹嘛這樣看我,覺得我聽見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廝混應該翻臉?”
溫虞想了想,搖頭說:“翻臉倒不至於,不過也不該一點臉色也沒有。”
領班看她一眼:“你也不傻。”隨後笑了:“可我該有什麼臉色,大家逢場作戲,他給我求的,我還他想的,變相的召妓罷了。何況他身子不錯,我挺享受的。你日後也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