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謹然打開業績報告單子略微看了看,問道:“你有核對對這單子正不正確?”

溫虞一愣,忽然想起來這茬,有時候一些門店為了讓業績好看點,總會動些歪腦筋在書麵賬單上,看起來好像不錯的銷售,其實做得一塌糊塗,瀕臨倒閉。UA此前發生過兩例,李謹然嚴整之後,就鮮少有人會犯這樣的錯誤,但不保證有人為了利益,不去犯罪。

溫虞知道人會為了財死,這會兒卻把這麼重要的道理給忘了,一時犯怵在原地,手不知道往哪裏擺。

李謹然見她白了臉的模樣,就知道她一定沒查過,臉色差道:“你查都沒查清楚,就敢拿過來讓我把錢送給他們?我是平日裏太眷顧你了,你以為我就由著你放肆了是不是?”

溫虞是徹底丟了魂魄,心裏也暗罵自己怎麼那麼不小心。精神恍惚之際,隻聽見邊上的茶杯裏,剛衝泡的熱咖啡咕嚕嚕地冒泡。那桌前的人的臉色,都好像變的猙獰起來,像牛頭馬麵專門來勾她進地府的。

溫虞心裏一歎,當真是伴君如伴虎,我和他感情再好,一旦牽扯到了利益問題,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就別提我跟他的感情也就這樣不清不楚,沒到斬釘截鐵地步的了。興許哪天這位靠山太歲有了新寵,立馬就把我丟了也沒什麼稀奇的。

溫虞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再糊塗下去,但是再看看男人的俊臉和身材,想到晚上有那麼個暖洋洋的胸膛把自己環繞著,不僅有安全感,各方麵的能力也不差,滿足她小女人的需求,又無法抗拒,看著自己墮落。

“他們給了你多少錢?還是說請你去哪個星級酒店吃飯了?”李謹然問。

溫虞回過神,答道:“就吃了頓飯。”

李謹然笑:“一頓飯就讓你為他們做事了?”

溫虞低頭不答。

李謹然靠在座椅上,忽而就沒了正經:“我可請你吃好幾頓飯了,價錢絕對比他們這些小人物的高,你怎麼不給我弄點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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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虞答:“我沒錢。”

李謹然笑:“沒錢,有身體不。”

溫虞一下燥紅了臉,怒瞪這個男人。

李謹然倒不害臊,繼續調♪戲:“你說說你到底多貴,一頓飯一次,還是兩頓飯一次。”

溫虞氣得心裏在抖,胸口起伏不定,“我這人還真的挺貴,你如果願意就別請吃飯了,直接給錢吧。”她走到門口,又扭頭道:“順便把前幾次的錢一次性付清,我不喜歡別人欠著我錢。”

她也不顧身後的人喊,捂著耳朵就跑了。

到了下班的時候,按往常一樣買菜燒飯。

最近她很少回溫父溫母那兒,隻在雙休日回去兩次。平日裏她都在外租的公寓裏弄些簡單的家常小菜,有時候李謹然會過來跟她住一起,有時候則換她過去。

溫婉來了幾次,發現有男人的蹤跡後,也識相地不來了,溫虞連解釋都沒法解釋,想想現在的小女孩兒太早熟了,她們大人解釋也沒用。

溫虞燒了東坡肉,這道菜對於恒暘本地的人來講,特別熟悉,講出去也都知道這是恒暘的名菜,享譽國家的。

溫虞的手藝很好,那個人也誇這菜好吃。也許是出於習慣,她經常會發短信問他幾點回來,又或者今天回不回來吃飯。

他偶爾答回來的,但是最後卻沒來,所以溫虞嚐留著一份,作為隔日的中飯。

今天雖然跟李謹然慪了氣,等到下班的時候也沒氣了,她同樣發了短信問他,對方回複:“可能晚點回來。”

溫虞想了想,決定也晚點兒燒飯。

於是,先把家務活做起來。

可直到十點,溫虞從窗口望出去,還是見不到人的影子。她便先吃了,卻覺得沒什麼胃口,鬆鬆扒了半碗,剩餘的倒掉,另一份依然放進冰箱,等明天帶去公司。

溫虞習慣了晚上十二點入睡,早一點睡不著,晚一點會失眠。

但今天沒什麼事做,於是早早的上了床,閉了眼睛,卻是一陣陣浮華在眼前亂晃。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此前我是個連三餐都要父母解決的人,洗衣做飯都是小白,隻會讀書的書蟲,交友的範圍更是特別少,別人隻當我是二愣子胖墩來耍。連好不容易得到的男朋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我的,喜不喜歡我,那時候,確實是真的傻。可今日不同往昔,誰又能想到我出來了,脫胎換骨了,在這繁華的,每天的金融股票成交量達到上億的城市裏住著,跟白領一樣拿好幾千的工資,忙碌機械的生活之餘,還有男人願意為我一擲千金。這男人不是別的,是一家上百萬企業的老總,有財有勢,又衣冠楚楚。

女人最終睜開眼,心裏一歎,如此這般,溫虞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一直覺得有哪一處不對勁,卻又不知道是哪個方麵出了錯。

*

溫虞迷迷糊糊思考了一小時,估摸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見鑰匙的聲音,她一個激靈坐起來,躲在門內側。

男人開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