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趴在地上畫畫,他的短腿是真的特別短,跑了十幾步才到小姑娘身邊,看著人家的話說:“什麼東西,這麼醜。”
小姑娘抬起頭看他,李謹然覺得這女孩沒救了,除了一雙眼睛好一點,整個就一肥豬。
他皺眉嫌棄:“死肥豬。”
小姑娘卻沒有不悅,伸出手說:“我叫阿虞。”
她剛才趴在地上,所以手心髒髒的,李謹然甩開說:“又肥又髒的死肥豬。”
她依然固執:“我叫阿虞。”
“死魚。”
“不是,是阿虞。”
“是死魚,很胖的死魚。長的又醜,你以後一定是很胖的醜八怪,都沒男孩子喜歡你。”
這話一說,李謹然有點後悔,一時語塞的時候,小姑娘一下子哭了,哭得聲音很大,驚動了裏麵的大人。
李謹然一慌,立時準備溜走,離開前敲了小虞的腦袋,捏拳頭狠道:“你要是告訴別人,我就回來殺魚煮湯喝。”
阿虞覺得腦袋疼,看著他走了,自個兒半天沒反應,溫父溫母過來問她情況,她也不閉嘴不說,隻因有一個人對她說,不能告訴別人。
這個秘密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即便那時候太小,多年後早已不記得,但這不為外人所知的相遇,確實真實地發生過。
這一年是他們認識的二十多年前,一個天真稚氣,一個爛漫無邪,誰應了誰的景,誰譜了誰的流年。也恰好是年幼無知,才能在多年後有了後續。
不多不少,恰是新知。
作者有話要說:碼完,碼完啦,我要去看來自星星的你啦,寶貝們麼麼噠!
第82章
交接的報告工作放在會議室裏演講,這一回是小蘇上去做演講,陳述建築方麵的相關事宜。
溫虞原本舒了一口氣,但不想小蘇沒說上兩句,那邊的人卻轉過來問溫虞對他們的建築藍圖有什麼建設性的提議。
溫虞聽了腦子一蒙,差點背氣過去。
剛才跟著審計財務人員重新評估樓盤的時候,特地遂眾人去建築工地看了一圈,協商方的人才比比皆是,脫口而出許多專業術語,說的頭頭是道。便是她從前學過繪圖,這會兒也隻能勉強聽懂。
現在對方要求她給出專業的提議,她自然答不上來,所以愣在座位上片刻。
也不知道是誰踢了一下她的座椅,她才回過神,仔細想了想對策回答。
溫虞有點繪圖功底,加上對方剛才陳述過建築方麵的術語,她正巧現學現賣。服裝設計和建築方麵總有異曲同工之處,她偷改了一下概念,把重點從建築移到了美學上,替酒店的裝潢也同樣做了點提議。
溫虞這一闡述,就是大半個小時,講得很仔細也有條例。
對方幾個海歸人才也聽得入神,這便把台上的小蘇晾幹了,溫虞倒是風頭一時。
待她說完後,那頭的幾個領導即便聽不懂,也跟著點頭。這年頭,聽不懂的一定是高技術,不懂也得裝懂,他們直誇了溫虞幾句,又跟副經理道:“你們老總請了個好助手。”
副經理握手笑:“咱們頭兒一向慧眼識英雄。”說著,朝溫虞便是一笑。
身後的小蘇和幾個同事亦暗暗給她豎拇指:“沒想到溫師在建築方麵也是個人才。”
溫虞隻是一笑而過,沒說什麼。
*
合同順利談過,對方本要盡地主之誼請幾人吃飯。
溫虞想到昨天那場麵,不覺退縮,並不是拚不起酒,就怕遇上難纏的。
於是跟副經理那頭說了一聲,找了個借口早點回去休息。
溫虞回到房間,拿起那人的聯係地址就出門,攔了一輛計程車趕去。
上海的春季一向來得晚,周川這條路又是處在郊外,晚上就越發寒冷,外邊萬家燈火熠熠,都是取暖的措施,現在這個季節,還有許多羊肉火鍋的店麵人山人海。
暖燈透過車窗打在溫虞臉上,她裹緊衣服,才稍稍有了點暖意,車便到了那家人的樓下。
溫虞上樓敲了敲門,卻無人應睬,她等了足有十分鍾,才想可能是他外出了還沒回來,便想下回再來碰碰運氣。
剛想下樓,鄰邊的門卻打開來,那老婦人見了溫虞便問她什麼事。
溫虞道:“您知道這家人去哪兒了麼?”她指著隔壁的門。
那老婦人說:“他們家老頭子得了癌,這會兒這個時間點,一家人應該在醫院裏。”
溫虞一愣,問道:“是哪家醫院。”
老婦人:“有點兒遠,周浦那邊,你打輛車過去,司機都知道,那兒整個市裏就一家醫院。”
溫虞道了謝,照著老婦人說的又匆匆趕到周浦醫院,打聽了大半會兒,才找到那人的病房。
溫虞站在門外,止步不前的時候,不妨身後有個男人突然開口:“你是哪位?”
溫虞立馬回頭看。
是一個小青年,歲數應該和孫韜差不多。
溫虞想了想:“我姓溫,是君老師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