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回家。”
“回家做什麼。”
“回家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溫虞沉默一會兒問:“是醫生住的地方?”
李謹然點頭,他們這會兒也隻能住在人家屋簷下,等聯係到人來接才能走。
溫虞便說:“那醫生是我的什麼人?”
李謹然停住腳道:“那老頭隻是個醫生,跟你沒有別的關係。”
“他救了我?”
“對。”李謹然說完想了想,又反駁:“也不對,首先得我把你救出來。”
溫虞又不明白,開始一遍遍問。
他受不了便道:“你能不能別那麼多問題。”溫虞這才閉了嘴。
李謹然心道,你這女人也太聰明了點,教什麼會什麼。這語言和話還沒給她講上半天,她已經能開口東問西問了,雖然是好事,就是弄得他煩。
*
兩人回了老醫生的舊屋,說是舊屋,造的很結實,頂上有鋪稻草吸南方的濕氣,屋子裏有坑也很暖和。
李謹然一回去就找點東西準備午餐,老醫生和他女兒白天在外邊看病,楊女婿是鎮裏的幹部,比父女倆還忙,經常深更半夜才回去,所以家裏的剩菜剩飯有許多。
這會兒多了李謹然和溫虞,醫生女兒早上就準備了更多的半工品,隻需要下鍋子裏熱一熱就行。
李謹然很少親自動手弄吃的,有時候公事多,也嫌棄麻煩就直接買麵包吃下去了事,可他現在不想讓溫虞吃沒營養的食物,他不得不跟著學一點炒菜燉煮。
就說早上,老醫生家都吃粥,李謹然覺得白粥沒什麼營養價值,糖分還過高,怎麼都不讓溫虞碰,他花了半小時從其他地方弄來玉米粒煮玉米粥給她。
現在大約12點多,李謹然熱上菜,鍋子裏住著雞湯,油鏢被他一點一點,慢慢瓢得很幹淨,因為溫虞還不能吃油水很足的食物。
隻等飯鍋裏的白米飯軟糯就能開鍋。
李謹然開始準備煎藥的事情,有一個膠囊是老醫生從外邊帶回來的,得在飯前吃。
李謹然端水進屋找溫虞,就看見那女人趴在桌子上寫字,早上剛教她寫名字。
他湊過去看了看,她寫了很多,隻有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她的,一個則是他的。
李謹然仔細看了看,李謹然三個字倒是寫得工整,但是她自己的卻不太好,特別是溫虞的虞字,大約是比劃太多,她卻還不會寫小字,所以整個字太大了,在版麵上難看。
溫虞說:“這字難寫。”
李謹然把藥遞過去:“嗯,下次再教你好寫的方法。”
溫虞說:“那你現在教我。”
李謹然不同意:“現在要吃藥。”
溫虞看著他手裏的藥問:“這是什麼。”
“這是給你吃的。”
“我為什麼要吃這個。”
“你在生病,所以要吃這個,吃了才能吃飯。”
溫虞便伸手拿過來端詳,然後往嘴裏送,李謹然偏又在這時讓她吐出來,他捋前發道:“差點忘了,你不會吃藥。”
他說:“你把這藥放舌頭上,然後喝一口水,一起吞下去,會不會?”
溫虞點頭,想拿過來,李謹然又縮手,怕溫虞是在蒙混過關,到時候卡喉嚨,或者跑到氣管裏去就難辦了,都說不能讓年幼的孩子吃固體的食物,溫虞此刻不正是個小孩嗎。
李謹然後怕諸多,想來想去,他把膠囊裏的顆粒倒出來兌水,再喂她喝下去。
吃藥的事情一過,原本該吃完中飯就沒事兒了,誰知溫虞偏不要,捏著筆杆子繼續寫名字。
李謹然都將飯菜擺好了,她卻怎麼都不肯離開書桌,抬頭對李謹然道:“你說過,回家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他拍了桌子:“我不是那個意思。”
溫虞不睬他,我行我素:“你就是那個意思,所以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寫字就寫字,不想吃飯就不想吃飯。”
李謹然想現在對她發火也沒意思,她就是個小孩兒,我不能跟小孩兒置氣。於是平複一下,緩和語氣說:“我們可以先吃飯,然後再寫字。”頓了一會兒,再補充:“隻要你吃飯,你可以寫一下午,我陪你寫,教你寫別的字?”
溫虞想了想覺得可行,就答應了,但是要他先教個別的字。
李謹然沒法,問她:“你要寫什麼字。”
溫虞說:“夫妻。”
李謹然一愣:“為什麼寫這個。”
溫虞道:“老醫生說我們是夫妻。”
她是指她和李謹然,他將人抱來的時候著急,別人以為是夫妻他也遂了,現在這裏的人都當他們是一對。李謹然想這樣也好,反正就缺個名號,其他夫妻該做的都做了,有這個名號照顧起溫虞來也方便。
李謹然遂了溫虞的願,教她夫妻兩字。誰知她寫了一遍不得意,繼續寫。
李謹然眼看飯菜都涼了,心裏著急,拖著人往飯桌上走。
溫虞躺在地上就去不過去,說不想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