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謹然抓頭發,閉眼呼吸:“你自己說,你生病的時候誰照顧你?何新禹還是我?”

“和這個沒關係。”

“你難過的時候想著誰,開心的時候想著誰,我還是何新禹。”

“……”

“你晚上做夢的時候想著和誰上床,何新禹,還是我?”

她咬了唇,“你別問了,我不知道,我也沒有想過。”

他卻揮手:“算了。”站起來整理了衣物,紅色的眼變回清澄,笑了笑:“我隻問你,你選誰?我還是何新禹?”

她慢慢抬頭看他,眼睛裏有氤氳的水汽,他又急忙抬手:“你想好了,選我,我立即和你注冊結婚。選了何新禹,我們倆從此後就沒關係了。”

雙方一時間沉默,溫虞這邊平複自己的心情,卻發現怎麼也平複不了,她心裏想著,有沒有什麼地方讓我避一會兒,我隻求還我一片淨土。

可事實不容她逃避,現實終究會把她拉進這喧囂的塵世。

“溫虞說話。”他已經忍不了了。

她深吸一口氣:“李謹然,你走吧。”

她低著頭,忍著不去看男人的神情,半晌,隻覺得他僵硬著灰暗的脊背,慢慢離他而去,摔門的聲音也沒有,根本不像平常的李謹然。

在腳步聲悄然消失之後,她終於忍不住留下了眼淚,盡灑在充滿他氣息的被褥上。

*

一個月前,何董辦公室。

何新禹沒想到溫虞會登門找她,分付秘書倒了茶水,“你最喜歡的蜂蜜柚子茶。”

溫虞笑了笑,沒動,“那是從前,我現在喜歡普洱。”

何新禹動容了一下,“普洱有點苦,我記得你怕苦。”

溫虞:“從前不知苦滋味,之後嚐了才覺得苦是人生的味道。”

何新禹瞥她:“你懂事很多了。”

溫虞一笑,也不客氣多說什麼,開門見山,直道今天來的目的:“看來蘇裴媛不打算幫村你了。”

◇思◇兔◇在◇線◇閱◇讀◇

何新禹慢慢撥著茶葉,看了她一眼,故作鎮定:“沒她也行。”頓了頓,又道:“你的老板應該也沒本事繼續收股。”

利源的董事是一半一半的,何新禹和李謹然各自有一半的親信,接著基本是蘇裴媛這幾天帶進去的新人,隻要蘇裴媛不表態幫李謹然,他就沒有優勢,何新禹依然是利源的董事長兼法人。

溫虞按捺住心裏躍起的情緒,盡量把臉色變得深沉看不透,凡事以微笑待人:“那如果我幫李謹然,你就危險了。”

何新禹有意思地看著她,笑道:“你?”

“你有什麼本事。”

“我在利源的日子不是白白浪費的,你不相信可以試一試。”

何新禹不像李謹然,從來走小心謹慎的路線,溫虞把這點掌握得很好,他起了疑心,不敢走錯一步。

“你想怎麼樣?”

溫虞忽然握上他的手:“我要和你結婚。”

何新禹不可置信。

溫虞說:“我不甘心把你讓給蘇裴媛,我得不到的,她也別想得到。”

何新禹瞧了瞧女人盡染風霜的臉龐,也許是因為久在陰暗的牢獄之中的緣故,皮膚依然細嫩光華,倒是家裏那位老姑婆整天濃妝上臉,風雷電掣在公司家裏兩頭跑,卸了妝根本沒辦法看。而且,她床上沒激情,床下盡是冷情,除了彼此嘲諷愚弄,若不是孩子,他倆整天能不說一句話。

再看看溫虞,他想到此前每每見到她,都不禁勾動心裏的某根弦,於是動搖了心思。

溫虞見有了成效,追擊不怠,忍著心裏的厭惡,俯身抱住了男人道:“李謹然隻會利用我,你至少和我有過曾經,誰將來會真正對我好,我怎麼分不清?你也清楚我一個女人家能圖什麼,不過是一個男人的冷熱關惻,晚上的時候身邊能有一個人。”

溫虞話盡於此,麵上冷靜,心裏著急,他若不上當,一切都要重新計劃。

靜靜等候的時間流逝,腰間多了一雙手,忽然把她桎梏在中間,他笑了:“你的勝負心倒是沒有變。”

溫虞:“什麼時候和她離婚?”

何新禹笑道:“回去就跟她說。”

*

溫虞離開利源的大樓,回UA做完手上的工作,找了托詞早一步離開公司,拿車繼續回牢房那邊練習。

不久,那邊來了電話。

溫虞看了來電顯示,停下車接:“有沒有監聽。”

那邊道:“沒有。”又問:“但是你在搞什麼鬼,何新禹為什麼要和我離婚?”

溫虞實話實說:“我讓他離的,我告訴他我有辦法幫他鞏固地位,拉李謹然下馬,條件是和我結婚。”

蘇裴媛嘲弄:“你這是多此一舉,你不是有證據,我這邊也給你偷出來不少。”

溫虞笑了:“我覺得新郎在婚禮現場被捉並失去一切的打擊,更能讓他一蹶不振。”

蘇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