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爺,大小姐已經回來了。”

“姝兒,你先回房吧,身子不好少些走動。為父去姽嫿苑看看。”項罡已然將項姝的問題拋之腦後,朝著姽嫿苑走去。

項罡的沉默在項姝看來就是刻意回避,心中大覺不妙,莫不是項嫿醒來後,父親就屬意她嫁與王爺了?項姝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之前父親一直反對她和王爺來往,可今日項嫿去王府,據說還是父親備好的禮物。

項姝狠狠的咬著下唇,仇視的盯著項罡的背影。同樣是女兒,父親卻都隻想著項嫿,她又算什麼!

阿挽看見項罡,微笑的喚道,“爹,才回來嗎?女兒讓廚房再做些菜回來。”

項罡應聲坐下,由著阿挽給他盛飯,“王爺今日可有什麼說的嗎?”

提到豐元溪,阿挽臉上有些羞澀,“嘸,王爺留了女兒用午膳。午後遇到修路,方才才回來。”

項罡一見阿挽臉上的兩朵紅雲,就知曉一二了。倒是王爺,或許他該找時間和他好好聊聊。無論哪個女兒,他都希望她們幸福。之前不讓項姝摻和,自是知道王爺對其無意。現下,若是兩情相悅,他也不會去做拆散有情人的缺德事。

項罡促狹的看向阿挽,笑道,“哎,女兒長大了,就留不得了。不過也好,若是嫁給王爺,鬧個脾氣就回家來,爹養著你。”

阿挽羞的不行,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說這些話。當即努努嘴,趕緊的給項罡倒了杯酒,“這是王爺回禮的梨花春釀,不準多喝,一日隻準三杯。”

“多倒些多倒些,咱大老粗的,用碗不用杯子……”

“……”

屋內彌漫起霧氣,阿挽舒服的浸潤在浴桶中,雙手支在桶的邊緣處眯起眼睛,由著熱水泡著身子出汗。快來小日子,方姨這連冷水也不讓用了。

“元溪……”輕輕的吐露出豐元溪的名字,如此親密的喚一個男子的名字似乎也沒那麼困難。而且……她隱約覺得就該這麼叫他。

原本還擔心父親會因為項姝中意豐元溪而阻止她們來往,現下倒是放心了。

阿挽迷迷糊糊的從熱水中磨蹭出來,穿上肚兜、褻褲就鑽進被窩裏,琢磨著明日要給豐元溪做的糕點,恍惚的睡過去。

陳雪娥伸著食指“點”著阿挽的額頭,“沒出息的傻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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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霍習慣性的捋著胡子,眉眼間一片得意之色,“不愧是我顏霍的徒弟,瞧瞧,多有本事。”

陳雪娥沒好氣的看著老神棍,“你這到底是還要不要看好戲了。”

顏寧也撐著下巴,大歎無趣,“還想看師兄吃癟呢,這下沒戲了……”

“誒,若阿挽丫頭真看不上你師兄了,這才要出大事了呢。為師之所以製了藥讓阿挽丫頭一個月恢複記憶,就是為了讓你師兄知道珍惜。倒是那藥也沒喝下多少,許是這幾日就會記起了。”

顏寧欽佩的望著自己師傅,原來師傅的用意如此深刻。陳雪娥鄙視的看一眼顏霍,明顯這老頭是怕王爺事後算帳。

顏霍是萬分慶幸,讓他手賤,給藥加了個期限想看徒弟追女人,不然喝下便能記起可不更好。他製藥還是靠的先前煮寒虛花的藥罐子裏剩餘的寒虛花氣,加上阿挽和元溪各自生辰八字的黃符紙和其它的藥材,烘幹磨的粉。如今他也沒法再去弄一份藥來了。

本是讓阿挽恢複記憶的,他腦子一抽,惡作劇了一把。可不料阿挽沒喝下多少,他也不知這是會延長期限還是會縮短。

所幸現在阿挽雖沒記起元溪卻能再次喜歡上他,那簡直是再好不過了。不然,隻怕他的好徒兒知道緣由非折騰死他不可。

陳雪娥飄蕩著身子準備回姽嫿苑,等把阿挽好好的送回王爺手中,她也可以安心投胎了。

夜晚,一片寂靜。陳雪娥一邊飄一邊在空中跳著生前在教坊中學的舞,下一輩子,她隻希望她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阿挽看不見我,實在是無聊的緊……”陳雪娥喃喃哀怨道,忽的,身形頓下,她似乎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而且……和她之前一樣的怨氣,是個冤魂厲鬼。

陳雪娥遲疑著要不要去看一下,畢竟她現在身上沒有怨氣,若對方善惡不分很容易讓她魂飛魄散。將軍府裏的冤魂,陳雪娥還是決定偷偷去看一下。畢竟她會在府裏好些日子,知己知彼也省的將來遇到手忙腳亂。

陳雪娥循著氣息慢慢靠近厲鬼所在的地方,繞過姽嫿苑前的花園,飄過一個小池子。

“靜姝苑。”

陳雪娥對於這個院子的名字再熟悉不過,之前便聽阿挽提起過,是將軍府另一個小姐的住處。陳雪娥未敢直接往裏闖,穿過圍牆,躲在老槐樹後頭探著頭。

靜姝苑的正房還點著燈,隱約瞧見裏麵是有兩個人。陳雪娥摸摸手臂,那隻鬼也在裏頭。

作者有話要說:靜姝苑的正房還點著燈,隱約瞧見裏麵是有兩個人。陳雪娥摸摸手臂,那隻鬼也在裏頭。(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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