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目的已達到,她得去彙報進度了。

“侯總管,王爺還未歸來?”項罡才到王府門口,就看見翹首以盼的侯總管。皇上派出的侍衛已經回來好幾撥了,都未有消息,可檔口,王爺也找的沒影了。

“項小姐出了那麼大的事,王爺那是急壞了。今兒晚上若是沒個結果,想必王爺明兒就去城外找了。”侯總管哀聲歎氣,“這都叫什麼事啊,王爺才求皇上下旨賜婚。奴才從沒見過王爺那麼開心過,可這才一會兒功夫,怎得好好的喜事就大變樣了呢。”

項罡突然眼神一閃,莫不是就是因為這個王妃的名分被人盯上了。這個念頭一出,項罡連忙翻身上馬,朝臨安寺奔去。

身為厲鬼,翠環本是進不得臨安寺,陳雪娥就一個勁的教育她,“你就想,你隻是給王爺辦事的,把自己的恨往邊上放去。”還別說,翠環身上的戾氣也少了許多,如今就安逸的窩在項姝的房中,順帶吸收著寺廟裏的淨心靈氣。

“娘,你說爹會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項姝坐在妝台前由著齊芳琴往她臉上抹藥膏,這傷藥還是齊修偉托人找的靈丹妙藥,聽說比顏霍的那瓶效果還好些。

齊修偉一得知已經得手,便傳消息來臨安寺,好讓母女倆做個準備。

齊芳琴溫柔的笑笑,“咱們可是洗心革麵了,一早便來了寺裏,哪兒能知道外麵的消息。無論何事,也怪不得我們頭上啊。”

若不是有下人聽到王爺對項嫿說明日就去求皇上賜婚,她也不會如此迫切直接讓兄長把人擄走殺掉了事,不然她還想著讓那賤丫頭吃點苦頭。

項姝從未質疑過齊芳琴的話,娘說的她照做就是,“娘,這藥挺舒服的,涼涼的。就是先抹的那地方有點刺刺的疼。”

“是嗎?那應當是起藥效了,你舅舅拿來時提過。用的好就成,也不愧你舅舅幾經周折找的好藥。”齊芳琴收起藥膏。

“舅舅對姝兒最好了。”項姝得意洋洋的笑開。

屋外一陣喧嘩,隨即,房門被人踹開,風塵仆仆的項罡出現在兩人眼前。齊芳琴一臉訝異的看著項罡,“老爺,您怎麼來了?”

項姝也怯生生的叫了一聲“爹。”

項罡一言未發,將屋子翻了個遍,厲聲問道,“阿挽呢?”

齊芳琴更加茫然,“嫿兒沒在府裏嗎?”

項罡蹙眉細細凝視著齊芳琴,最後無奈的歎息,“阿挽不見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早上還遇見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齊芳琴緊張的抓著項罡的手。

“你們安心在寺裏待著吧,我再去找找。”項罡覺得自己是多心了,差點冤枉了人。

項罡來去匆匆,項姝見齊芳琴臉色不好,忙去扶她,“娘,你沒事吧?你看爹都被瞞過了。”

“可他卻是不信我了。”齊芳琴眉眼處的落寞顯而易見,“或許一直都未曾信過我。”

嗬,那又如何。這輩子,項夫人就隻能是我。

******

屋內溫度適宜,絲毫未染上夏日的悶熱,讓人睡的更加舒爽。阿挽也一反常態,比前些日子多睡了半個時辰才悠悠轉醒。

少女淡淡的馨香充斥在鼻間,豐元溪這一夜並未能安然入眠,總是小心輾轉,又或凝望著小姑娘的臉頰久久不舍閉眼。

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唞,眼睛尚未睜開,嘴巴卻已經不開心向外扯著。豐元溪望著阿挽小腹處的被子微微動著,了然的探手摸進她的被窩,接替那隻小手的位置輕輕按著。

“好些了嗎?”看見小姑娘朦朧著雙眼望著他,豐元溪輕聲問道。

阿挽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好一會兒才將昨夜的事記起,有些羞澀的點頭。

豐元溪莫不溫柔的輕啄了下嫣紅的小臉,起身換上衣服,俯視著仰著臉望他的小人兒,“用完早膳,去遊湖可好?若不舒服,我們也可待在莊子裏。”

“不,去遊湖。”阿挽著急的坐起身,頂著蓬亂的小腦袋,迫切的舉手表示自己對遊湖的喜愛。可她一時激動倒是忘了現下與平日不同,霎時臉上各種詭異的神情閃過。

豐元溪仿佛有讀心術一般,幹咳一聲麵不改色地走出房間。

不過一會兒,方姨就端著熱水進了屋裏,手上還挎著那個熟悉的小布包。阿挽在方姨一臉八卦的目光探究下,羞赧的癱倒在床上。

尚縣有一著名的美人湖,文人騷客都喜愛在這裏遊湖作詩,到了晚上更是有大大小小的花船奪人眼球。許蕭逸包下一條不大的畫舫,不會特別引人注目,但是船艙裏卻是豪華舒適的很。

小姑娘吃的鼓鼓的出門,豐元溪不肯讓她自己行走,隻一路坐馬車到的美人湖,路上還被灌下一碗紅糖茶,聞著裏頭還摻了幾味藥草。適而小姑娘現在問豐元溪要吃的,他還有些奇怪。

“還餓?”豐元溪不解,方才就鬧著飽了,總不會那麼快就消化完了。

小姑娘盈盈笑著,“有魚。”

明白過來吃食的用處,豐元溪吩咐人去取魚食,自己牽著她到船尾的椅子上坐下。沒一會兒,倒是許蕭逸拿來了一包的魚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