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僮被嚇住了,讓轎子進了門,一邊連忙去上報。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沈候聽見形容,連忙迎出來,跪在積了雪的院子裏,大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少年天子從轎子上下來,明黃的衣袍在白皚皚的天地間耀眼得仿佛一頭傲天的飛龍,將候府裏一幹人等壓製得頭都抬不起來。楊辯打量了一圈候府的景色,發現景致和自己的印象並無大的不同,道:“都起吧。”
沈候站起了身,這時沈白氏也換了正裝出來,又是一拜,動作有些滯,想是嚇著了:不知道皇帝突然來府上,有什麼事?
楊辯照樣讓她起了身,抬腳往正屋裏走,沒在大廳裏坐,徑直從小門走進了內院,又沿著走廊到了沈承宏的院子。院子空地上有一座假山,他唯一來的候府的一次是和楊秀、承宏一起捉迷藏。
楊秀藏在假山裏,承宏第一個找到他。可自己就藏在楊秀上麵,那時他們三個個子都小,要爬上去很不容易,他也是仗著好功夫底子才辛苦爬了上去。果然承宏爬不上去,也尋不著他,過了會兒沒了耐性,就喊著認輸,讓他出去。
他哪裏信這話,偏藏著不出去。誰知道藏著藏著不知道怎麼地睡著了,身子沒坐穩,滑了出來。他在睡夢中隻知道自己突然往下沉,心道了聲糟糕,那要真摔實了少不得疼上十天半個月。誰知落了地身下軟綿綿的,原來是承宏在下麵墊著他,自己沒事,承宏卻折了手,痛得小臉都糾在了一起。
楊秀嚇得大哭。他心裏難受,抱著承宏就往外跑,大人們見了也都變了臉色,可礙於他是太子也不敢說他,還是先皇說了他一兩句。可他是真的內疚,以至於後來每次看到承宏,都下意識地順著他。這一順就順了許多年,直到楊秀把主意打得結結實實,偽造了兩人一起睡過的表象,他才開始謀劃這一切。
思緒不知不覺漂得遠了,走過了假山,承宏的屋門就在眼前了。
沈候和白氏跟在他後麵,一直不敢出聲,直到來福過去要開門,白氏才說:“稚子得了風寒,皇上還是不進去吧,怕萬一傷了龍體,臣婦一家萬死不足以謝罪啊。”
楊辯聽都懶得聽,眼神示意來福開了門,自己走進去:“別讓任何人進來。”
來福應了一聲,在皇帝身後把門關上了,抱著拂塵就守在門外,一臉“你們聽到了,誰也別想進去”地站著。
作者有話要說:
☆、應會不悔
皇帝走到沈承宏的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沉睡中的沈承宏,有些咬牙切齒的恨意。他慢慢地走上前去,伸手將沈承宏垂在臉畔的幾絲頭發摟到耳後,然後摸著人的臉,說:“真燙。”
“不就是不想進宮嗎?搞成這個樣子,”皇帝的語速很慢,字像一個個的石頭重重地砸在地上,“不怕弄壞了自個兒的身子。”
床邊矮凳上點著百合香,青煙嫋嫋地彌漫過床前。沈承宏似乎真的睡著了,對皇帝的話沒有半點反應。
皇帝的手指在沈承宏的臉上摩娑著,緩緩道:“你說做皇帝有什麼意思呢?成天待在四方牆裏,對著成堆的奏折,跟所有人耍心眼,你都不願意進宮,我待在裏麵成天受罪呢。可皇帝有個最大的好處,就是想要什麼東西一定能得手。承宏,我對你的心思你現如今也明白了,我今天給你一句硬話,我、楊辯、大穗朝皇帝非你不娶,你一輩子都得乖乖待在我身邊。”皇帝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