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自己呀,正有個懸在頭頂的要緊事要解決呢。他想來想去,找不到可以幫忙的人,也就隻能從自己身上下手了。
晚上吃了晚飯,沈承宏叫綠竹準備了洗澡水。洗完澡又洗頭,完了也不擦幹,就穿著單衣在屋子裏晃,還把窗戶打開了,冷得直哆嗦,強撐著,直到打了個噴嚏,才躺在被窩裏睡了。
第二天就覺得頭暈腦脹,知道身上不好了,有些正中下懷的意思。沈候上了早朝回來,眉頭緊鎖的,把沈承宏叫到書房,說了皇帝要立他為男後的旨意。
沒經過文武百官的商議,直接下的聖旨,玉璽都蓋了,明顯不容置疑的雷霆之舉。
沈承宏聽了,也不驚訝,打了個噴嚏,點點頭。
中午來福來了,沈承宏躺在床上,叫綠竹把信遞出去,自己已經起不來了。到了晚飯時分,沈白氏來請吃飯,這才被發現生了病,連忙請大夫來看,說是風寒,要靜養。
大夫開了方子,綠竹把藥煎好了送來,沈承宏悄悄地把藥倒了,到了第二天病得更重。宮裏來福來接,看見沈承宏病得床都起不來,嚇得連忙找了禦醫。禦醫把了半天的脈,小心開了張方子,說是照著吃,養上半個月也就好了。
沈白氏嚇得夠嗆,煎藥送藥都親自做,令沈承宏再沒機會倒藥。
那邊宮裏來福沒接到人,回到泰和殿就有點害怕,剛一進去,皇帝就來到了門口,朝往望著,道:“人呢?”
“回、回皇上,人沒來。”
皇帝愣了愣:“怎麼沒來?”接著聲音又是一厲,“出什麼事了?”
來福卟咚跪下了:“沒什麼事,小候爺染了風寒,奴才已經叫禦醫去瞧了,說是養著半個月就能好。”
“那把人接到宮裏來養。”皇帝三日不見沈承宏,相思之苦已經如海水泛濫,此刻竟是一刻也不能忍,指揮著人就要去把沈承宏接進宮來。
不料人去了,不一會兒倒是回來一個,卻不是沈承宏,而是派去的一名侍衛。
侍衛說:“沈夫人死也不讓奴才們挪動沈小候,說是……說是……”
皇帝已經沒什麼耐性了:“是什麼?”
“說是要動沈小候,就先拿她的命。”侍衛說完,已是閉著眼等死了。
皇帝氣得渾身發抖,握緊了拳頭:“備轎、出宮!”
皇帝要出宮,陣仗可是大的。雖然命令了不許太多人跟著,免得擾民,但暗衛影衛加起來快五十幾個人都密切地在轎子四周圍的街巷裏藏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出了亂子。
來福好久沒走遠路,累得氣喘籲籲的,還得跟皇帝解釋:“這是候府去年新粉的牆漆,老候爺嫌這麵牆舊了,找的城裏最好的工隊做的。您瞧瞧那成色,鮮嫩著呢。”
“除了牆漆,候爺府裏的景致聽說也重新動過了。沈候說是自己年紀大了,趁著能動的時候把府裏收拾得好一點,將來養老舒心一些。”
“奴才成天宮裏沒事幹,不就是打聽些東家長西家短嘛,萬歲爺若是問起來,也能給您解解悶兒。”
“小候爺的事嘛,這個奴才真不知道,也沒人敢輕易說小候爺的不是啊。”
“……”
一路上走著說著,也到了候府。
來福上去敲門,應門的是個二十出頭的門僮,先前氣焰很大,見著是位公公,身後的一眾人穿著舉止也是不俗,這才收斂了,說是得先問過候爺再開門。
來福喊了聲“大膽”,兩眼睛銅鈴似地一瞪:“瞎了你的狗眼!快讓我們進去,遲了誅你九族你也擔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