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撂下話,楊相定要跟我說什麼‘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什麼’有恒產者有恒心‘!你別不信,若是說岔了,我再賠你個玉牌。”
清淺默默,隨他進了懋勤殿,立在隔間帷帳裏,三宰來行過大禮,就聽一人說道:“皇上,聖人有雲‘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竟全叫他猜中了!清淺一時沒忍住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睿琛原本唇邊含著笑意,聽到楊相說出那幾句,雖知道她看不見,還是得意的衝清淺所在的方向挑了挑眉,卻聽到她輕笑出聲,自己也險些沒忍住。
三位宰相尷尬的站著不知所措,各自交換了一個眼神,楊相輕咳一聲,隻得帶頭退下。
睿琛走進來笑道:“我說的如何?”清淺紅著臉道:“皇上聖明。”睿琛見她臉兒紅紅的,很是局促,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越發大膽了!若是換了旁人,可要挨罰的。”語氣溫和寵溺,哪有半分想要罰她的意
春雨姑姑也笑道:“姑娘你就收下吧!前兒陸婕妤求了太後許久,太後可沒答應。今兒賞給了你,可見太後當真器重你。”
再不接受便是不敬了,清淺隻好跪在地上行過大禮,謝過太後恩典,雙手恭恭敬敬的托著這把琴,離開了仁壽宮。
她思慮重重,很想去清寧宮問問周太後,孫太後此舉到底何意?可是剛出仁壽宮就去清寧宮,又怕引來孫太後不滿,隻好先把琴帶回去,改日再去清寧宮。
才走了一會兒,迎麵就撞見了來給孫太後請安的陸婕妤,清淺本不想與她碰麵,無奈陸婕妤已然看到了她,她隻好跪下請安。
陸婕妤看著她手中的琴,不由大怒,問道:“這琴是哪兒來的?”
清淺如實答道:“回婕妤娘娘的話,這琴是孫太後賞賜給奴婢的。”
“孫太後賞給你的?”陸婕妤尖著嗓子反問,“這不可能!前兒我求了孫太後許久,她毫無鬆口的意思,怎麼這會兒竟賞給了你?你不過一個庶出的小賤婢!別以為攀上高枝兒了就得意忘形!”
春寒料峭,青石板冷硬,硌的膝蓋隱隱作痛。清淺隻覺身上軟綿綿的,卻還得雙手抱著琴,咬牙忍著陸婕妤的責罵,隻等她發泄夠了,自己方能脫身。
陸婕妤看她這幅樣子就恨得咬牙切齒,無奈表姐再三叮囑,自己不能當麵發作。隻好憤憤道:“既然是太後賞的,那你就好好收著吧!要是碰壞了一點半點,可要了你的命!”心中卻生一計,她若真的損壞了這琴,孫太後定不會饒過她!
清淺拜謝起身,告退離去,陸婕妤揮了揮手,隻等她邁出一步,便伸腳絆住。清淺手中抱著琴,不妨腳下一滯,直直的向前撲去。她也知這才剛離了仁壽宮沒多遠,若就這樣摔壞了琴,不管什麼原因,都是她的過錯。當下隻管把琴緊緊抱在懷中,硬生生的撲倒在地。
可是琴身還是斷裂了,一半掉在地上,另一半硌在清淺身下。
陸婕妤立刻不依不饒了起來,喝道:“你好大膽子,竟敢摔壞太後娘娘所賜的琴,你可知道這琴是孫太後從前入宮時從永昌侯府帶來的!”
清淺隻覺手肘、膝蓋處火辣辣的疼,但這些疼都不算什麼,偏小腹處撕扯般鈍痛。她強撐著身子,這才發現琴尾上的水晶軫足斷了,正好抵在自己的小腹處。她一瞬間麵色蒼白,汗如雨下。
陸婕妤冷笑道:“還在這兒裝什麼?你以為這樣孫太後就會饒了你?還是想讓皇上看見你這狐媚子的可憐模樣兒,好叫他心疼?哼!我偏看不上你們這起賤蹄子裝模作樣的德行!”
她罵的起勁,身後的宮女忽然拉了拉她的衣角,顫聲道:“娘娘,奴婢瞧著,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呀!”
因民間正值春耕,農桑為本,下了朝睿琛便和內閣的人在懋勤殿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