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的笑了笑,說:“那就有勞姐姐了,若是那宮女不好了,也請姐姐告知一聲。”
敏華神色一凜:她竟是要滅口!那宮女到底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回到宮正司,問過那叫鶯兒的關在何處,宮正大人還未審訊。這類偷盜的案子很少會驚動宮正,多是底下的典正處理。於是,敏華便提出要問詢那宮女,倒也沒人阻止,照例有一個女史要從旁記錄。
見了鶯兒,她已被縛在椅子上。敏華站在她跟前,拆了她口中的布團,問道:“你可有偷盜僖嬪宮中的鐲子?”鶯兒自進了宮正司就開始害怕,此時已說不出話來,隻一個勁兒的搖頭。
這樣的人敏華見了不知多少,便道:“你不必害怕,隻管說出實話來,如若不然,吃苦的隻有你自己。”
宮正司的刑法那是連刑部大堂都比不上的!
鶯兒嚇得哭起來,抽泣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隻是想除掉我,說什麼我也難逃一死了……”
敏華皺眉,對女史一擺手:“你先出去。”女史為難:“大人,這不合規矩。”敏華卻堅持說:“無妨,若是宮正大人問起,我自有主張。”女史無法,隻得出去。
敏華又看著鶯兒,道:“你所說的她是誰?為何要除掉你?”
鶯兒瑟縮的顫唞著:“我、我不知道……”
敏華默默看了一眼四周的刑具,道:“待會兒若是有別人進來,可不會像我這般好說話了。”
鶯兒怔住,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前前後後想了幾遍,知道自己是必死無疑的!既然已存死念,有些話自然不能帶到棺材裏去!抬頭看她一眼,低聲道:“大人,我便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所以才會有人想我死!大人就不怕自己知道了,也有人不會放過你嗎?”
敏華冷冷道:“在宮裏生存,知道的多死得快是誰都明白的,可是有些事,我不想知道,卻也不能讓別人知道!”
原來她在試探自己!若是自己打死都不說,指不定還有條活路!可是現在自己透出想要說出來的意思,她不會放過自己的!
不,她必須搏一搏!
不用敏華再開口,鶯兒就一口氣說了出來:“我知道大人和僖嬪從前是好姐妹,和另外一位和嬪也很要好,可是若大人知道你的好姐妹把另一個姐妹害得淒慘無比,你會如何呢!”
白宮正得了順妃的囑咐,預備親自審問鶯兒,不想到了關押鶯兒的房間外,見是劉女史站著,喝問:“誰在裏麵?”劉女史忙道:“是衛典正……”白宮正立刻道:“開門!”
門從裏麵打開,敏華臉色慘白的走了出來,白宮正疾步上前,卻見鶯兒已經氣絕,厲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敏華雙手優在顫唞,緩緩道:“她不肯招供,我隻好用刑,卻不想用刑太過,把她給勒死了。”
白宮正氣急敗壞,道:“這叫我如何跟皇後和順妃交代啊!你……來人,把衛典正綁起來關押看守,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放她出來!”隨即又去給順妃請罪,順妃雖可惜沒能挖出什麼消息來,但也很快就不理會了。
僖嬪更不知敏華已為她雙手染血,隻聽說鶯兒已死,便覺高枕無憂。這日傍晚,踩著時辰去孫太後那裏定省。
孫太後見了她麵色淡淡的,從康妃進宮便是如此,隻是今日格外冷漠。說了兩句話,孫太後就叫春雨屏退了一幹宮人,冷笑著問僖嬪:“聽說你身邊有個宮女偷了你的鐲子,打發去宮正司,死了。”
僖嬪知道她的事瞞不過孫太後,便說了實情,孫太後聽了大怒,斥道:“糊塗!這樣的人早該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竟然驚動了宮正司!”僖嬪忙道:“太後息怒,宮正司的衛典正是我同鄉,已幫我處理好此事,不會再有人知道了。”
孫太後冷笑更甚,道:“不會再有人知道?那這個衛敏華呢?”
僖嬪怔住,孫太後哼了一聲,說:“若鶯兒臨死前什麼都沒說還好,若是什麼都告訴了她,你當如何?”僖嬪後背發涼,額上一陣陣冒冷汗,磕磕巴巴的說:“可、可是……可是衛姐姐她……”
孫太後立即打斷她:“什麼姐姐妹妹的!從前你把和嬪當姐妹,不也害了她好幾次?這種事,駕輕就熟了吧!”目光狠狠定在她臉上,幽幽道:“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她:“隻要薺菜籽兒那麼大,就會不知不覺的死了。”
僖嬪還在愣神,孫太後已不耐煩,將瓷瓶塞進她手裏,轉過臉去:“去吧!”
50吐真相
敏華被關在審問犯人的黑屋裏,四周遍布刑具,正中隻有一桌一椅,她已在椅子上坐了兩日,水米未進,卻不知還要被關上多久。這屋子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鐵門,鐵門上有一個可以開關的巴掌大的門洞。角落裏傳來幾聲“吱吱”叫,餓極了的老鼠出來覓食了。
忽然有人輕輕巧了兩下門板,隨即傳來另一位與她交好的典正吳芳的聲音:“敏華,敏華,你在裏麵嗎?”敏華連忙踱了過去,門洞被人打開,外麵的光線比裏麵略亮一些,但依舊昏暗。吳芳看到她的臉,焦急的問:“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