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硯道:“魏仲羽,我剛想起了書上的一個故事來。”
但打死她也不會說她現下其實很害怕。在魏仲羽麵前,這麵子,她必須是得要的。
隻是,一個人害怕怎麼能甘心?怎麼著也得讓魏仲羽他跟著自己一起害怕才是。
魏仲羽不知道她心中此刻所想,反倒還是繼續的問著:“什麼樣的故意?”
姚硯咳嗽了一聲,故意的用著較往日低沉的語氣來道:“這故事說的就是啊,有一個人,也是這般的在海上,船翻了,在水中抓著一塊浮木,隨著海水飄啊飄的,飄到最後他都快要絕望了,不想卻是看到了遠處有一座小島。島上麵也是這般的綠樹成蔭,野花爛漫。他心中高興死了,於是就朝著那小島遊了過去。然後他在島上不但找到了水喝,還找到了吃的東西。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得救了,便是一輩子都待在這座小島上也是沒關係的。結果他在島上待了不過三日,你猜他遇到了什麼?”
說到這裏,他麵上現出一副殷切的表情來,隻是望著魏仲羽瞧。
滿以為魏仲羽一定會很著急的就來問她,那個人遇到了什麼。畢竟往常她同別人講這個故事的時候,哪個人聽到了這節骨眼上,不是翹首引頸的問著她,那個人遇到了什麼。
不想魏仲羽卻是淡淡的,麵上的表情是絲毫的沒有什麼起伏。
“他遇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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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硯心裏便有些失望了。待要說,我不說了,你自己猜兒去吧。但心中還是想要嚇他的,想看看他聽到這故事的結尾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所以她這才重又繼續的講了下去。
“他啊,他忽然發現這島竟然是動了。起先是這島是隨著水流在往前漂著的。他一開始還安慰著自己,許是最近的風浪太大,吹的島也能往前飄了也就是了。不想到最後,他竟然發現這島不但是飄著的,而且還是往下沉了呢。沉啊沉的,然後某一刻,就猛然的給沉到了海底,再也沒有上來了。你猜怎麼著,原來那玩意它根本就不是島,隻是一隻大鯊魚罷了,在海麵上一睡就睡了很多年,身上落了很厚的灰塵,就有樹木在上麵長了起來,看上去就跟一座小島似的。”
說到這裏,巴巴的就是盯著魏仲羽瞧,想去看他害怕的反應。
不想魏仲羽卻是壓根一絲兒變化都沒有,反倒是看她口中不停的講了這麼長的時間,殷勤的就問著:“阿硯,你口渴了麼?要不要喝點熱水?”
摔!姚硯當時暴躁的就恨不得將麵前的這個火堆給踢爆了。
她巴巴兒的來講了一個故事,其實她自己都不願意承認,在講這個故事的中間,雖然她是麵上和語氣中看起來和聽起來都是跟平日裏一樣的,甚至是較平日裏更為放鬆些,可是隻有她自己知曉,她其實是怕極了。
島上的海風原本就大,樹木和灌木叢更是雜七雜八的就將影子都投了下來,嗚嗚風聲過處,那縱橫交錯的陰影就晃啊晃的,猛然的倒會教人以為裏麵會有什麼東西鑽了出來似的。
原待不去看這些,隻是她也不知曉是怎麼回事,愣是管不住自己的一雙眼睛,巴巴兒的就是不時的朝著洞外瞅著。
花了這麼多的代價,原本指望的不過就是魏仲羽聽完這個故事之後,會被她嚇的麵上失了色,甚至是直接從他自己坐著的那塊石頭上蹦了起來的樣子,不想到最後,丫的竟然這麼淡定。而且是壓根就不問這個故事的事,反倒是問她口渴不口渴。
口渴個蛋啊混蛋!
姚硯氣呼呼的,猛然的就站起了身來,在洞中走來走去。
隻是洞中實在是小的很,她這一走,走不過幾步就到頭了,隻能轉身回來又往回走。
她可不敢走到洞外去。外麵雖然月色很足,照的亮如白晝一般,隻是誰知道那些灌木叢中會不會有什麼東西撲了出來。
無奈心中的鬱悶還是無法發泄出來,最後她妥協了,還是扒拉了一陣自己的頭發之後,暴躁的問著魏仲羽:“你怎麼就是不害怕呢?”
魏仲羽這當會正有些手足無措,不知曉自己又是哪裏惹到她了,引的她蹙眉皺臉的在洞中走來走去。
猛可的聽她問出了這句話來,當下他隻差都失聲笑了出來。
隻是見著姚硯正站在他麵前目光不錯的望著他看,他這才硬生生的將麵上的麵上的笑意給憋了回去。
隻是眸中的笑意如何都憋不回去的,便是說出來的話語中,那也是帶了幾絲笑意的。
“怕。阿硯的這個故事說的這麼精彩絕倫,活靈活現,宛若親見,我如何會不怕呢?”
但他心中此刻實際在想的卻是,什麼樣的鯊魚竟會是一睡就睡了那麼多年,倒教什麼都落了那麼厚的一層土都不知曉呢?這些誌怪小說,往後還是讓她少看些才罷。不然往後若是帶了她一同出來之時,到得那些荒村野店裏,怕不是心中隻想著狐魅鬼怪,更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