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河看過去,進來的是一個青年,藍河發現他進來之後這個醫院給他帶來的不舒服感覺瞬間消散了不少,這個青年給藍河的感覺,就如同能夠瞬間驅散陰霾的陽光一樣。“這人是誰?”藍河正不解,葉修湊過來在他耳邊說道:“他是黃少天,算是喻文州的……青梅竹馬?是個警察。”葉修說話的時候離他很近,氣息有點熱熱的,留在藍河耳朵附近,藍河不自覺地微微紅了紅耳朵,往旁邊退開一步,尷尬道:“別亂用成語,還有,要說話好好說。”

葉修看到藍河的動作,也沒再表示什麼,聳聳肩就把目光移到了喻文州和黃少天那裏。

“少天你別急。”喻文州安撫下黃少天,又對他說道,“你先回去看著小盧的情況,以免發生什麼變故,我馬上就過去。”

“哦好那你們趕緊來啊!把葉修這個神棍也捎上說不定能有用!”黃少天應了一聲又拋下一串話還朝葉修甩來個挑釁的眼神就又竄了出去。

藍河不奇怪黃少天從頭到尾都沒看到他,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跟葉修和喻文州一樣。但他總覺得剛才喻文州和黃少天的相處有些什麼不和諧的地方,然而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什麼時候開始的?”等到黃少天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葉修突兀地開口道。藍河這才感覺到剛才不和諧的原因,在葉修進來的時候,喻文州的目光分毫不差落在葉修這裏,再後來和自己的對話中,望向他的眼神也沒有什麼偏差。然而剛才黃少天進來的時候,喻文州看向黃少天的眼神卻有些漂浮,好像一時找不到焦點一樣,雖然很快被他用低頭微笑掩飾了過去,然而藍河因為是浮在空中的所以看得更明白些,直到黃少天到他麵前了他的目光才多了一些焦距。

“你發現了?”喻文州的笑容裏有點苦澀的意味,但是很快他就將這點苦澀隱去了,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問葉修,仿佛隻是最平常的交談,“一個多月了,最近開始惡化起來。”

葉修沒說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暫時……別告訴少天。”

“我才懶得管你們倆之間的事。”葉修聳了聳肩,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地拉起藍河的手走向門外。藍河甩脫不開,又被葉修提醒著:“醫院裏古怪的東西可多了藍河小同誌我是在保護你不被那些可怕的‘紅衣大姐姐們’請去敘舊啊。“隻能有些無奈地皺著臉任由葉修拉著。葉修忽然回頭,別有深意地問道:“你覺得我都發現了,以黃少天的敏銳你能瞞多久?”

“能瞞多久是多久吧。”喻文州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但又好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去看看小盧的情況吧,應該和藍河的狀況有一些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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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一行人到達黃少天家裏時天色已經有點暗了,冬時令的晚上總是來得很快,黃少天家裏隻有一個房間亮著燈,黃少天就在這個房間裏,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這個房間顯然屬於一個有著無窮精力的活潑少年,桌上擺著各種各樣的模型,桌邊則擺放著籃球、羽毛球拍等一些運動器材,桌的另一邊挨著一張床,床上安靜地躺著一個少年,顯然這個房間是屬於他的。如果忽略他已經氣息微弱,那這個少年給人的感覺就好像睡著了一般。在來的路上葉修已經給藍河科普過了,這個少年是黃少天的堂弟盧瀚文。

黃少天看到喻文州進來,連忙拉著他走近床邊,喻文州愣了愣,才順著手臂裏傳來的力道往前走,走到盧瀚文的床邊,喻文州隻看了一眼就有些吃驚地皺了皺眉:“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