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還踩著搖搖欲墜的椅子,全身重心都靠在陳繼川身上。

他摟著她,得意地說:“你要沒看上我,怎麼老往我身上撲呢?”

“陳繼川,我沒想到你還挺喜歡自作多情的。”

“噢?是我自作多情?”

他顯然在諷刺她之前的行為,餘喬的臉更紅,麵子上硬撐,心底卻想逃跑。

陳繼川的視線落在她纖長濃密的睫毛上,月光下,它們成了兩柄羽毛扇,不斷在他心口來回拂動。

癢,癢得人不上不下,心似亂麻。

“喬喬,你說一巴掌換一時爽,劃不劃得來?”

“我……唔——”

她想說的是“我不知道”還是“我聽不明白”?

這都不再重要。

她的尾音連同她口中呼吸都被他奪走。

搖搖欲墜的椅子讓她比他高出半個頭,但她仍舊是弱勢方,被他按住後腦,予取予求。

他是一個闖入者,也是她的引導人。他在教導她,男女之情生情動的第一步,是唇舌之間的親昵纏綿。

初嚐時緩慢,徐徐似暖風。是他輕輕含住她下唇,仿佛長輩的哄騙,等她心甘情願敞開心扉,等他在那麼一瞬間從溫柔轉為凶悍,不容拒絕地勾著她、纏著她,直到她呼吸紊亂,推手掙紮也不肯放,要跟進一步,捧住她的臉,再深入——

令她眼眉、齒間,全是他,一刻也不能忘。

等阿虎從圍牆上跳下來,陳繼川才放開她。

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問:“你剛吃的什麼糖?”

“草莓糖……”餘喬恍恍惚惚還未清醒,他問什麼,她下意識就去答,眼睛裏蒙著一層瑩潤水光,看得他心又癢,一踮腳,正想要吻她的眼睛,她卻一扭頭躲過去,錯開他溫熱的呼吸。

陳繼川的手臂仍然橫在她腰上,厚著臉皮看著她笑,“我覺得挺劃得來的,你覺得呢?”

他等著挨罵或者她醒過神給他一耳光,但餘喬的反應不在預期,她怔怔的撫摸嘴角,滿含疑惑地看向他,頓一頓,才遲疑地問道:“陳繼川……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

陳繼川摸了摸她的臉,看她像看村口遊蕩的小傻子,忽然說:“五百。”

“什麼?”

“看在咱倆姑侄一場,給你打個對折。”

她咬住嘴唇,眼底水光氤氳,卻不是在哭,是她看他的眼神,時時刻刻都仿佛透著光。

陳繼川抬手,遮住她雙眼,“別看了,喬喬。”

“為什麼?”

“再看你要傾家蕩產了。”

“陳繼川——”

“嗯?”

“你是不是有特異功能?”餘喬看著他,認認真真問。

他嗤一下笑出聲,抬高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也認認真真地回答:“是啊,我他媽脫了褲子就是超人。”

餘喬呆呆看著他,不知在想什麼。

阿虎慢悠悠走過來,靠在陳繼川腳邊,舔著爪子喵喵叫。

陳繼川終於肯把餘喬從破椅子上抱下來,卸貨似的放在身邊。他蹲下*身把阿虎攬在手臂上,玩笑說:“野夠了?肯回家了?”

阿虎歪著腦袋,乖乖聽訓。

餘喬想摸摸它,剛伸手它立刻對著她齜牙,凶得很。

陳繼川敲了敲阿虎的腦袋,解釋說:“小心點,你們倆可是情敵。”

餘喬道:“你跟誰都這麼隨便嗎?”

陳繼川扯起嘴角,也不反駁,抱著阿虎,領著她一起往回走。

路上倒也安靜,陳繼川仿佛有心事,一直在發愁。

直到家門口,陳繼川才把阿虎遞到她懷裏,特意叮囑說:“回家吃點感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