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鼻梁如歐美人般挺直,大小確如東方人般小巧,粉嫩的櫻桃小嘴隻有小拇指兩截手指長。
她突然想起了北京家中的餐具,她的那套一直是定做的,碗筷勺子還有刀叉,都要比父兄用的小一號。當時她嘟著嘴不樂意,爸爸摸摸她的頭,告訴她太大的勺子嘴巴裏放不開。
而在那場噩夢中,王丹也是從下顎到眉心,先一刀劃花了她的臉,然後給她注射了麵部肌肉麻醉劑。
托著下巴,她眉頭蹙起。為什麼她會這樣做,如果想要糧食槍或者權利,綁架自己威脅父兄是最好的選擇。她隻是基地內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人,殺了她末世也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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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沐雖然為人單純與世無爭,但她並不傻。生在寧家,她從小就接受最頂尖的教育。雖然父兄說過,學不學隨便她高興,但他們請來的家教,無一不是各方麵的專家。
她自小性子乖巧,學習起來也認真專注。一些事她都明白,隻是寧家地位擺在那,父兄本事無比強大,無論什麼事早就給她準備好了,絲毫不用她操心。
她從來都知道自己是美麗的,家世放眼全球也屬於一流,她是一個幸運兒。所以她格外感恩,隻能加倍乖巧不給父兄多添困擾。
盡管如此,寧家還是有很多社會關係的。每當那些人叔叔伯伯來拜訪時,他們帶來的孩子偶爾會露出特別的眼神。而且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們會孤立她。一次兩次她不明白,多了她也就知道,那是一種嫉妒。
難道王丹也是因為嫉妒?
舒沐百思不得其解,王丹的權利已經可以和父兄平起平坐了,她羨慕她一個米蟲路人甲做什麼?
搖搖頭,洗手間外麵突然響起了腳步聲。低頭看下腕表,她已經進來十分鍾了。前麵隻有這一個洗手間,頭等艙都坐滿了。她占用這麼長時間,一定給其它乘客帶來了困擾。
最後抹了把臉,抽出紙巾擦幹淨,她旋開門邁步出去。
帶著歉意,她揚起嘴角看向門口的人。來人很高,需要仰起脖子才能看到他的臉。
一接觸到那雙眼睛,她有一瞬間的愣神。男人有一雙加勒比海盜中傑克船長那樣的眼睛,黑白分明中帶著絲玩世不恭。此刻那雙眼睛也正俯視著她,嘴角勾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請。”
舒沐回過神來,看著麵前的男人向前方伸出的手。
這是要讓她先行,理解到男人的善意,舒沐微微點頭。在路過男人身體時,她加快了速度,幾步溜回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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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兔子似從他身邊蹦過去的小女孩,唐天衡搖搖頭,他有那麼可怕麼?
明明拉斯維加斯的辣妹愛他愛到瘋狂。
那些女人,身上有著深深的腐朽氣息。她們愛肌肉愛毒品,更愛印著華盛頓頭像的美元。
從登機起他就注意到了前排座位上的小女孩,她微嘟著嘴,似乎有什麼煩心事。雖然一身運動裝,但那身仿佛一碰就破的肌膚,一看就是不常運動沒吃過任何苦頭的。
下意識地,他追隨著女孩來到洗手間外。剛才擦身的那一刻,他聞到了一股牛奶的味道。
果然是乳臭未幹的小丫頭,不過那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純淨氣息還是讓人覺得舒服。如果養這麼一隻鎮宅,他回去一定能抱著睡個好覺。
搖搖頭,他摒棄了這個念頭。當今這個浮華的世界,能把孩子養得這麼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家,一定不會普通。這架航班的目的地是北京,那裏的一些人他倒不至於怕,但惹上就是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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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盒已經被收走了,桌上放著她還沒開封的餐包。拿起雜誌,想起剛剛路過時男人身上獨特的氣味。那不是香水的味道,不過倒是與哥哥出任務回來時有幾分相像,但又不完全相同。
閉上眼睛,她默默的想著哥哥和爸爸。
上輩子最後,王丹雖然手段陰狠。但她也有數,她是失血過多致死的,前後不會超過一天。
加上重生後的這一天,她隻有兩天沒見父兄。但她卻感覺,跟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她想念爸爸慈祥的笑容溫暖的懷抱,哥哥時不時的刮鼻子。
那帶有男子獨特氣味的手指拂過鼻尖,然後捏捏她的腮寵溺的說道:“沐沐小時候胖乎乎的,捏著多舒服,不許挑食,要多喝牛奶多吃肉。”
指尖帶著點陽光的味道,又有男人身上獨有的……
恩,就是這個味道。鼻子動動再吸一下,這股味道怎麼越來越濃。
睜開眼,她看到方才洗手間遇到的男子正站在她身前。眼中有些疑惑,可良好的教養還是讓她坐直身子露出笑容。
“這是你的?”
男人寬大的掌心拖著一隻鐲子,與她的一模一樣。舒沐下意識地摸摸手腕,果然上麵的東西不見了。她有一絲懊悔,家人不在身邊,她果然什麼都做不好。
就連洗臉時摘下的玉鐲,也能忘在洗手間。這可是父親交給她的,是寧家的傳家寶,連哥哥都沒有。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