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沐接過來帶上,羊脂白玉手鐲幾乎與手腕的肌膚融為一體,不仔細辨認看不出來。寧家的東西無一不是精品,帶別的出去太紮眼,從小她隻習慣帶這一隻。
唐天衡心中的遺憾更濃,多精致的小丫頭,禮儀恰到好處。
而且單單聽到她那甜甜的又不嬌柔造作的聲音,他的心就能平靜許多。如果帶回去鎮宅,一定會很棒。
不過這隻鐲子卻讓他壓抑住了自己的想法。去年在東南亞的黑市拍賣會上,他見過成色比這稍差一籌的羊脂白玉鐲子,當時他耗費了1億美金才標下來。
能讓一個小女孩隨手帶出這種鐲子的人家,怕是比他原先估計的還要富貴。等到了北京,他打聽清楚了再動手也不遲。
椅子上的舒沐小心的往裏麵挪了挪,這男人怎麼了,看她的眼神跟吃了她似得。
難道她做了什麼,惹得他生氣了?
他幫她找回了鐲子,隻一句謝謝似乎太輕了。但她也拿不出別的什麼來,這可怎麼辦?
女孩的心思全都寫在臉上,唐天衡更是滿意。多麼單純而誘人的小丫頭,比上帝身邊的安琪兒還要純潔,咬上一口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一句謝謝就夠了?”
舒沐臉色一僵,果然是這樣。本來還以為他是個好人,不過他也確實是個好人,沒私自昧下她的鐲子。
“那,你想怎麼辦?你要錢麼,我身上隻有卡。我有很多零用錢的,可以開支票給你。”
男人搖搖頭:“我不缺錢。”
“那你直接說,隻要我能辦到的都可以。隻有我一個人哦,不關我家人的事。”
舒沐是不想父兄被人訛詐,以寧家的地位,一個承諾太重了。而此舉更是證實了唐天衡的猜測,小丫頭的家人果然不一般,而且她還挺機靈的。正因為這樣,他才越來越想把她抓在手心裏。
“下次遇到的時候,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隻是我?”
“隻是你。”
“好,一言為定。”
舒沐伸出右手,與男人擊掌為誓。兩人的談話很小聲,但還是引得頭等艙其他乘客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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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你說過的話。”
斬釘截鐵的撂下這一句,唐天衡抬下剛剛擊掌的左手,後退一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舒沐長舒一口氣,握緊拳頭,這是她第一次試圖自己承擔責任。這感覺,似乎有件事裝在了心裏,有點沉重又有點滿滿當當。幸福與痛苦並存,好特別的感覺。
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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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沐打了個嗬欠,習慣性的摸一摸左手腕上的玉鐲。
睹物思人,對爸爸和哥哥的思念又浮出來。閉上眼睛,那眉眼相似的一老一少倒映在她眼前。
玉鐲微涼的溫度傳到手心,摸起來跟哥哥筆挺軍裝上的硬質肩章一模一樣。
從前忽略的好些事突然閃現在她腦海裏,自從統一戰線後,哥哥身上偶爾的血腥味,爸爸眼中越來越濃的血絲。
尤其是她被綁架之前,爸爸48小時未曾回家。而哥哥回家抱了抱她之後,就回隔壁房間休息了。
而她不想拉琴吵著哥哥睡覺,就穿戴好出去。雖然父兄囑咐過她外麵危險,但這個小區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是她的家。在自家大院裏溜達,她當然不會有防備之心。
想到這她有些懊悔,這事的確是她的錯。
到如今她依舊分不清今夕何夕。記憶中那些事是真的麼?如果是夢,那疼痛感不可能如此真實。爸爸常對她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從沒見過那麼多麵青眼紅長獠牙的怪物,怎麼可能會夢到。
那肯定不是夢。萬一王丹用自己來騙父兄,要挾他們交出手中的權力,那可怎麼辦?
撫摸著鐲子,她告誡自己要冷靜下來。
她相信自己的家人,在和平年代他們是精英,末世中他們依舊是強者。雖然王丹很厲害,但在她心裏爸爸和哥哥一直是最厲害的。雖然他們會因為她的失蹤而著急,但應該不會中圈套的。
想到這舒沐安定下來,王丹那仇視的眼神、還有那些基地二代們尖刻的話語,深深烙印在她心裏。
其實有一句他們還真說對了:她就是個米蟲,活了十八年沒有任何實際價值。
上輩子她死了,爸爸和哥哥應該會輕鬆一些。
雖然當時她被喪屍咬的很痛很痛,現在想起來還是非常害怕。可樂觀點想,沒了她這個累贅,父兄更能放開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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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沐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微微有些發抖,離那痛苦肮髒的死亡才過了不到一天,她現在還沒緩過來。
靠在後背上,那股屬於哥哥的味道飄過來。深吸一口,她微微有些心安。
飛機上燈很亮,周圍也都是正常人,現在她是安全的。等到明天白天,飛機落地後,她就徹底安全了。
隻不過這次,她不想再成為別人口中的累贅。雖然沒有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