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下去。”
“住手!”碧城冷道。幾個就要上前的禁衛相互看了看,退後了幾步。
“碧城。”謝則容低喝。
碧城道:“讓她說完。”
謝則容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道:“來人,押下去!怎麼,連孤都命令不了你們了麼?!”
僵局。
禁衛統領的額頭上已經出了豆大的汗珠,握刀的手在不斷的顫唞,目光遊離在碧城和謝則容之間,最終他一咬牙,擒住了柳鶯!他猶豫的時間長,可擒獲柳鶯的時間卻很短,隻片刻,他手下兩人便協助他一左一右架住了柳鶯,生生把她往殿下拖去!、
“我是燕喜公主貼身侍婢!”柳鶯忽的大喊,“我知道燕喜公主在哪裏!”
“押下去。”謝則容冷道。
“住手!”碧城終於徹底地吼出了聲。在這燕晗皇族祠堂,在這文武百官麵前,謝則容竟然能不辨黑白指鹿為馬到這樣的地步,此時若是妥協了,她日後如何在朝中立足?更可恨柳鶯似乎已經打算把她的暗棋曝露出來,她鋪墊多時,不過是為了一個名正言順,怎麼敢輕言放棄?
禁衛已經快要把柳鶯拖出殿堂。碧城心中焦急,狠狠刷開了謝則容的手,厲聲道:“你們再往前一步,便是與我楚氏為敵!當真想好了?!”
禁衛的腿哆嗦起來。
柳鶯趁著這機會用力喘了幾口氣,道:“皇後——皇後!我知道燕喜公主下落!皇後,請聽我一言!”
“說。”
殿上鴉雀無聲。
柳鶯用力甩開禁衛的束縛,跪在殿下,眼睛通紅。她道:“民女柳鶯,侍奉燕喜公主已有十餘載。此行,不得已隱瞞皇後,隻不過是為了保全皇裔安全!柳鶯……甘願一死,以護燕晗太平!”
“燕喜公主在哪裏?”
“公主身弱,與世子長居島上。”
謝則容冷笑:“無憑無證,還想翻天?”
“我是帶來的公主印章是真的,難道還不夠證明嗎?如果你覺得那還不足以證明,我這裏還有當年公主的駙馬莫雲庭的印章,如果還不夠,倒可以叫尹陵尹大人出來認一認我,是否是公主的貼身侍婢。而且,”柳鶯冷笑,“真正的皇裔已經入宮了,可惜,你沒發現。”
此話一出,滿堂震驚。
碧城也驚詫不已,愣愣看著神色異樣的柳鶯。她早知道柳鶯一定藏有後招,也曾猜想她可能是西昭的細作,卻從來沒有想過她竟然與燕喜公主真有幹係!如果尹陵真的已經找到了燕喜公主,那他讓柳鶯頂替也有了理由。他是用柳鶯來當擋箭牌,保護真正的燕喜公主不遭謝則容毒手。可她說真正皇裔已經入宮,這就匪夷所思了。怎麼會這樣?
她說的真正皇裔,是誰?
事到如今,謝則容已經沒有了把人押下的立場。碧城悄悄鬆了口氣,與他保持適當的距離,小心看著朝上眾臣的反應。經過幾次三番大變故,其實朝中幾乎人人知道謝則容究竟做了些什麼,隻是他如今貴為皇帝,沒有人敢來擔這謀逆之罪了,隻能選擇遺忘。而如今,柳鶯所說顯然讓一些人重新有了希望。
如果楚氏還有一位皇子……如果呢?
當初先皇趕製這朝鳳嫁衣也是出於無奈的選擇,先皇老來得女,膝下沒有半個皇子,而楚氏人丁單薄。若是有一位皇子,哪怕出自旁係,時局也會大大不同。
更何況,所有人都知道,先皇皇位是從兄弟手中所得。這燕喜公主可是名符其實的皇女帝姬!她若有子,就算繼承這大統也絕對沒有人敢說半句。
殿上久久沒有人敢呼吸。
良久,碧城出了聲:“你說的皇裔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