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了。總不能讓他驅趕客人吧。
“公子若是不嫌棄,我那房間還有個空位,可共公子屈就一晚”突然從旁傳來的聲音,帶了幾分低渾的磁性,木卿然聽得這話,扭了頭朝旁看去,卻見得那人一身華服,頭頂玉冠的模樣,雙手負於身後,麵色掛著有好的笑靨正看著自己。
“頊城?”看清楚那人的容顏,木卿然驚在原地,腦袋裏麵響起的便是這個名字。
那人一雙墨玉的眸,嘴角掛笑的樣子,雙手負在身後朝著木卿然行了幾步:“還認得我?”
聽這聲音,木卿然淡淡蹩了眉,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怎會不識”眼前的這人從他出生落地,到牙牙學語蹣跚學步,都是自己在身邊跟隨照顧一點一滴的親自教他,兒時兩人同榻而眠,幾乎的形影不離,他身上的氣息,特征,習慣,自己都比誰還要清楚,縱使分別五年,自己依舊還能認得出他……
看木卿然一雙看著自己的眸子,隱有風浪翻湧,左頊城錯眸,看了一眼酒肆門外的大雨,笑而複道:“外麵雨勢這麼大,就是想要換間酒肆落腳,也得等雨停了不是?”雖然這雨看起來,好像沒有停下的可能。
而還不等木卿然做出反應,左頊城隨即又扭頭朝一旁的小二吩咐:“你去把屋裏的鋪子換一下,全都用新的,順便把我的床鋪也換了”
“好叻”小二領了命樂滋滋的就打算趕忙去辦,可才剛轉了身一旁的青竹便連忙應道:“不用,公子的床鋪我自會替公子去辦”木卿然有個習慣,不喜歡碰別人摸過用過的東西,俗稱潔癖。
酒肆客滿,青竹在給木卿然打點好了床鋪之後,就跟忘生去了小二口中的柴房委屈。
夜晚吃了食,木卿然返回客房,才一伸手推了房門,裏麵卻突然探出隻手出來,抓了木卿然的手腕,便將人一把扯了過去,木卿然剛反應過來,後背重重砸到門板之上,緊跟著被人堵了自己的呼吸,伸手想要將這人推開,結果卻是被他更加用力的壓在門板上麵,呼吸有些錯亂。
“唔……”呼吸變得緊促起來,張了口想要喚氣,結果卻是被他乘虛而入,纏住了唇舌。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糾纏的齒唇,連帶著四周的空氣,都兀然升溫起來。
“我在這等了你好幾天,終於把你等來了”兩人呼吸不穩,同時的都是胸口劇烈起伏,兩手抱緊了這人,左頊城將臉埋在他的頸間,話
音落下,溼潤的舌有意無意的,掃過他衣裳下麵的脖頸。
木卿然無奈,任他這般靠著:“等我做什麼?不是說了五年為期嗎?現在期限已過,你又何必這般糾纏不清呢?”
當初的約定是五年的時間,若是五年之內,他都找不到自己,那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得從此了斷。
“我知道……”左頊城長長歎息:“可我還是舍不得放手”這麼多年的牽掛思念,那能說放就放:“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等過了三月我就真的再也不能糾纏你了”
為什麼是等過了三月?
木卿然心裏狐疑,卻也並未開口問他,左頊城卻在這時抬頭看他,一雙墨玉的眸透著複雜的難受之色:“我已經答應父皇三月初七便立後側妃,到那時候就算我想要任性,也不可能了……”那時候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他有妻子,也許再過年還會有自己的孩子,他不能再向以前一樣,這般的胡鬧任性了……
伸手推開這人,木卿然一雙銀色的眸珠未見半絲異樣:“既然你三月初七便即將成親,此時你就更不應該來找我”
“不應該?”看他神色淡然的將自己推開,左頊城微微眯了雙眼,伸手一把扯住了木卿然的手腕:“當初我跟你得約定確實是五年之期,可明日才是最後期限,我既然能在期限將近之前找到你,那就算不得違諾!如此又怎算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