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隻覺得更加的冰冷。
一夜無夢,葉今朝仿佛躺了很久很久,她的手臂都麻掉了,掙紮著坐了起來,白景玉就躺在身邊,他臉上毫無表情,受傷的手臂上似乎又有一點血跡滲出來。
她手一抖,匕首掉了下去。男人睜開雙眸,似乎還處於恍惚當中的容顏,更具有吸引力。今朝揉著發麻的手臂,心中想:要是顧傾城就好了,還能伸手掐兩把。忽然就有點感傷,可能是顧傾城這個人在她身邊的時日長了,她竟然真的很想他。
男人也坐了起來,他撿起匕首遞給她:“什麼時候醒的?”
兩個人挨得很近,今朝伸手抓住鞘身,她微微用力,他卻沒鬆手。
她詫異地看著他:“大公子?”
少女就在眼前,白景玉想起初遇,她跟著他的馬跑了很久,想起後來,她為了見自己一麵,總是在跑。
她成親的那天,他就站在人群當中,看著她大紅的喜衣。她以為這不過是她和顧傾城的一場遊戲,她以為成親和麵首是兩件事……
周家小姐問他說,那小姑娘看你的眼神赤-裸-裸的是追逐,裏麵的情緒那麼多,可感受到了?白景玉盯緊她的雙眸,卻發現裏麵隻有疑惑。
他輕輕靠了過去,左臂一用力就將少女擁在了懷裏!
葉今朝卻哎呀一聲推開了他:“我手麻掉了!別碰我呀!”
他悵然若失,一手撫著右臂,靠在了車壁上麵。
她一動不敢動,隻舉著手臂哀嚎不已,他好容易湧起來的柔情一下散了去,是又好氣又好笑。
馬車一早趕路,此時聽著外麵的喧鬧聲音,應該是到了下一個城鎮。
隻聽籲的一聲,侍衛停車,今朝好容易不麻的手終於自由了,將匕首車過來放入腰中,轉身跳了下去。
這是……
她無視掉了?還是羞澀了?有的時候他總是看不懂她。
這小姑娘看似真情卻最為狠心……
很快車簾被挑了起來,葉今朝站在馬車下麵色調皮:“大公子快下車,我都餓了!”
白景玉眸色帶著一絲暖色,一伸手,她扶著他借力下車。
這個城鎮距離顧傾城已經很近了,下車稍作休息,還得趕路。
其實她這一路,幾乎是沒去做過正事,她的隊伍已經帶著賑災物資先走一步了,白景玉就在一起,他每到一個地方明察暗訪,也就跟著到處看看,這也是敬親王皇叔對她的要求,臨走前爹爹對她說,要保護好自己。
唯一放心不小的,隻有顧傾城。
又行進六十多裏路,許是因為水土不服,白景玉又起了熱,他身上傷處未好,生怕化膿加重。說也奇怪,白天裏總是好好的,過一夜,這傷口總是不合。
今朝想要給他看看,他又不許。
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她不好逾越,隻在心裏幹著急。
到了廣南省裏下屬地方,知府得了消息自然來迎,這李儒倒是和藹得很,不知是不是得了消息,親民十足。
葉今朝隻關心顧傾城,站了白景玉的身後,偏兩個人就說不到正點上去。
她找了個借口,在府裏收了幾樣好吃的糕點,出門一打聽,這才知道顧傾城去往村鎮了。百姓說顧小公子負傷而來,分了糧食又走了。
她知道,應該是接應到了侍衛隊,雖然不明白顧傾城既然已經有了證據還留著這李儒,還是擔心不已。
回到知府後院,白景玉已經在收拾停當,正準備出發尋找顧傾城會和。
她歡呼一聲,對他露出笑臉。
乖乖跟著白景玉上了馬車,她捂著糕點一臉笑意。還好,還好來得急跟顧傾城一起過年。白景玉淡淡瞥著她,半晌才道:“這麼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