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氣息頓時就包裹了她。
她呼著熱氣,走進一腳踢上房門。
白景玉皺眉,她卻已經跑到炭盆旁邊去烤火了……
少女還跺著腳,她拍著手來回在炭盆邊上轉悠:“太冷了,這天兒怎麼這麼冷!”
他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的腳:“夜裏比白日不知要冷多少,你回來得太晚了。”
她坐在矮凳上麵,伸腳又在炭盆邊上,對他俏皮地笑笑:“反正也睡不著,這才什麼時辰那!”
路途當中,她一直有點心不在焉的,因著顧傾城此時臉上笑得跟朵花似地,他低下頭走到她身邊坐下,掩下眼底的冷意,北風嗚嗚地吹著,今朝用肩頭撞了下他的,兩眼亮晶晶的:“大公子叫我有事?”
白景玉點頭:“這一路辛苦,自不必說,回城之後不要魯莽,什麼時候都要與我商量商量知道嗎?”
她下意識點頭,在他麵前,她永遠都是小姑娘,聽他的準沒錯。
他在炭盆處挑著火,身上一股淡香味道若有若無,今朝頓時皺眉,她仔細嗅了嗅,鼻尖動了動。
男人的目光頓時飄了過去:“怎麼?屬狗的了?”
耶?
他一向風雅,絕對不會說出這麼粗的話,葉今朝嘻嘻笑了:“大公子今日是怎麼了?好像總看我不順眼似地呢!”
白景玉側臉以對,伸手烤火:“我以前看你順眼過麼?”
這話說得也對,她訕訕地笑,隨即就拋開了剛才的懷疑。
他有一搭無一搭地與她說著話,也不知怎麼的,原本還很精神的今朝越坐越困,越坐越睜不開眼。她隻得起身告辭,他也不留,送她出門,兩個人的屋子相距不遠,葉今朝裹著大鬥篷一溜煙跑了回去。
屋裏已經燒得暖暖呼呼的了,炭盆中不知是加了什麼燃料也有些香氣。她一抬眼就瞧見自己的彎弓長箭就掛在床邊,脫了鬥篷,連打兩個哈欠。門口的侍衛問她要不要打些熱水,本來是想洗漱之後再睡的,可是困意瞬間席卷了來,她合衣躺了被中,燭火當中能看見被褥都是新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願脫衣,心裏還想著明個就和顧傾城一起回城,不消片刻就閉上了眼睛。
屋內恬靜如斯,屋外卻火光衝天。
約莫也就半個時辰的功夫,白景玉披上鬥篷,在窗前作畫。
明亮的火把下,一人的影子印在了窗前,他手下不停,聽見那人說道:“大魚遊走了!”
他這才停筆:“還不去追?”
那人猶豫片刻,這才回道:“追了一段卻發現是替身,現在大魚不知所蹤!”
白景玉筆下少女躍然紙上,他將筆擲在地上,厲聲道:“廢物!他瘸了腿又沒帶幾個人能去哪!”
外麵人立刻離開去布局,男人一腳踩在筆上,剛走到門前,又有人敲門道:“大公子!”
他打開房門,還是剛才那人,他閃身而入,一下關上了房門。
單膝跪地,蒙麵人眼底帶著狩獵者的狠厲:“差點就被他唬過去了,剛才我剛走了不遠,卻見了雪地上有血跡,他一定是來尋小郡主了!”
白景玉冷笑:“拿我的弓來,我要親自射殺他。”
那人起身去取,屋外不知是誰點燃了幹樹枝,火光衝天。
打開房門,白景玉眼底一片冷意:“顧小將軍這是何意啊!”
院內十幾個人,前麵的少年單手拄劍,他麵色冷清,隻對他挑眉道:“大公子有所不知,有幾個惡賊想要取我性命已經被我打退了,現在惡賊窮追不舍,我惦記愛妻性命,故而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