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山左手支著扇柄,他用右手撐開了那把雨傘,扇上那一幅萊州遊山圖被完全展開了。
徐崇山看了一眼對麵的宅子,臉上的表情有一些變化,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我隻覺得那幅圖十分刺眼,關於這把傘的回憶實在太多,山中踏青、湖邊幽會……我將自己的目光移到了別處。
白子虛的嘴角不由的掛起了一絲弧度,但是很快又消失了。他撐著傘走到了我的身邊,阻擋住了我大半個身子,低下頭在我耳邊道:“若是後悔,還是來得及。”
我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猛地抬起了臉,一雙無比清澈的眼眸中眼中全是恨意,本以為白子虛會很不喜歡,說知道他卻道:“定芳生性柔和,何時變得如此凶惡?”
徐崇山看見我的時候眼神有一些恍惚,本想掀開我臉上的麵紗,剛觸碰到那麵紗就被白子虛的手給擋了下來,徐崇山看了白子虛一眼,白子虛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很漠然的看了徐崇山一眼。
“徐兄,這是?”白子虛看著徐崇山的眼神很是平淡。
“失禮了,在下隻是覺得這姑娘的神態像極了我的一位故人。”徐崇山此時的眼中全是柔情,似乎是與多年未見的戀人再次相逢一般。
白子虛眯起他那雙狹長的眸子,道:“不知,徐公子說的故人是?”
被白子虛這麼一問,徐崇山訕笑道:“不提也罷,不提也罷。敢問白兄,這白姑娘芳齡……”
“似乎不太好回答徐兄的問題。”白子虛麵露難色,身邊的小七更是將雙手環住胸前,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哦,抱歉。白兄似乎還忙著搬家,再下改日再登門拜訪。就此別過。”看見白子虛並不願意搭理他,徐崇山隻好放棄,正轉身準備離去。
“徐兄這把傘很是別致呀!”白子虛難得一見的露出了
一切再一次歸與黑暗……微笑,似乎是很欣賞的樣子。“不知道哪裏還可以買到這樣的雨傘,我想給定芳也買上一把。”
徐崇山聽到白子虛的話,不由的愣了一下,然後道:“隻怕沒有辦法讓白兄如願了。這是亡妻生前繪製的,不過萊州有幾家傘鋪,手工很不錯。我可以找那鋪子為白兄家定製幾把。”
突然,另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在徐崇山的身後停了下來,這輛馬車鑲著曼陀羅金箔,紅色的車廂和沈家那一派黑白色調很是不搭。而從車上下來的兩個女子,正是之前我他們遇見的沈碧文與子蘭。
“崇山哥哥,你這是要去哪?”
沈碧文的聲音很是軟甜,像極了天香樓的點心。讓人覺得不必酥軟。
這是再次回來萊州城時候的事情了吧,涅槃重生之後的我再次見到徐崇山的時候,內心是害怕的,因為我並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做到自己預想的那樣,即便是身負血海深仇……但是想要瞞過沈碧文和徐崇山以及紅珠三個人是多難的事情……
眼前的這一幕在沈碧文的笑容中消失,破碎的畫麵像是點點的螢火一般,再一次的消失在我的麵前。
徐崇山左手支著扇柄,他用右手撐開了那把雨傘,扇上那一幅萊州遊山圖被完全展開了。